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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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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员外听话听音，欣然应下邀请，恭维道：“今晨进城路上，听说朝廷今年的丝绸生产任务又发下来了，水老板今年注定又要赚它个盆满钵满咯！若还是和去年一样的十五万匹，想来大通很快就会引水氏以为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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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变相打听今年的丝绸生产任务，是否已经落到水氏头上，以及任务量下达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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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朝廷旨意已落下来，并且还是和去年一样的十五万，那么郭员外手里的桑林，就又是另外一个价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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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图南打太极道：“听说是有公文发下来，不过那是我们大东家要操心的事，她没往下面讲，我们下面的人，也是无从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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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员外笑出声：“水老板说什么玩笑话呢，你和于老板是两口子，回家还能不聊天？你就莫要和我老郭扯大锯了嘛，你晓得我是个凭良心做事的老实人，我绝不会坑水氏，水氏也要让我多少有点盈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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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图南嘴严：“郭员外这是说的哪里话，做生意当然要讲究双方皆获利，这也是我水氏织造的原则，只是我当真不晓得朝廷的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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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员外脸上露出点为难之色，上身往前稍挪了挪，诚恳道：“可是你们上轮洽谈给的价格，过于低了些，我回去和父老乡亲们商量，他们的意思是，要再提高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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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水图南摊了下右手，示意郭员外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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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肯听理由，便说明价格不是没希望叫高，郭员外轻叹一声：“水老板也晓得，那两万亩耕地，是因为去岁江水过境，水道大改，种不成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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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老为生计，不得不选择改种桑树，但桑毕竟不是稻谷，稻谷哪怕卖不出去，留着还能自己吃，桑却不然，听说水氏织造有‘以地保桑’的好办法，大家这才让我来找你们，但耕地毕竟是父老乡亲活命的倚靠，一旦卖出，农户可就没了活命的本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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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郭员外声音一哽，泫然欲泣，看起来是真的从百姓利益出发，来和水图南谈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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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图南道：“我能理解农户们的担心，之前我们不是也说了，地虽卖给水氏，但谁家卖的地，便由谁家继续负责种桑，届时水氏会按照商会对每棵树的产桑定价，按时给农户发放薪金，有衙门和商会两方做保，农户不必担心没有收入，也不必担心水氏耍诈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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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在郭员外沉默的须臾里，她的眼角余光，不受控制地往自己这边的最外侧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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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于霁尘又在玩，她面前放着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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