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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老太在经营上精明强干,却在家事上糊涂蛮缠,坚持认为是大儿媳妇撺掇大儿子分的家,连带着对二儿媳陆栖月也看不顺眼,尤其陆栖月与她经营理念不和,甚至成了水老太和陆栖月之间最大的龃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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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自打水图南接手水家生意,住在水园东北边的水老太,开始深居简出起来,没怎么再与陆栖月发生过大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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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水老太正在小香堂里跟道长念经,老妈子不敢打断她,等待两盏茶时间,等老太太休息的间隙,才敢进来低声禀报:“夫人来了,在正堂里吃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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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老太把目光从正在煮茶的道士身上挪开,转头落向敞开的窗户外,不冷不热问:“她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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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子恭敬道:“老爷回来了,夫人应该是过来给您报平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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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老太沉默,片刻,保养得当的脸上,露出些许不忍责备的欣慰笑容:“这个邪狮,连给他老娘讲声平安都懒得讲,还差遣他媳妇来,回过头,他媳妇再挑唆他几句,保不齐他又要讲,是我挑他媳妇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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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老太心里也清楚,在婆媳问题中,儿子水德音是毫无作为的,他只会嫌烦,只会和稀泥,撂挑子不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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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老太摆手,眼不见心不烦:“让陆栖月吃完茶赶紧走,不要打扰我的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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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子得了示意,恭敬退下。不多时,小香堂里外只剩下水老太,和坐在茶桌后煮茶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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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四十来岁,五年前自远方云游而来,为水老太治好困扰她多年的头疼病,从此被老太奉为座上宾,常住水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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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邪师平安回来,我的这颗心,就算是重新落回腔子里了,”水老太神色温柔地看着窗户外,看着蝴蝶围着花圃飞,蜜蜂在花心上劳作,“既然如此,晚课就可以重新安排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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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老太五年前开始学道,早中晚三堂经课,上午去后院种地劳作,下午在香堂奉神、听道士讲道,生活规律,身体也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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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前,她的儿子下受灾的两个县去办事,让她成天提心吊胆,寝食难安,故而停了晚课,如今儿子平安回来,她也该继续自己的规律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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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冲毁数座堤坝,淹没万亩桑林,给水氏织造带来无法估量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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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按时生产二十五万匹甲等绸缎,已经是水氏织造的极限,去年秋天,额外十五万匹的任务量下到水氏织造时,水德音抱着官府文书,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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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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