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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回到了公寓，与三年前相比，房子里多出许多东西，黎初生活的轨迹在这，人间烟火便也在这落地生根，然后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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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寄出的明信片数不胜数，一半挂在店里，另一半挂在了公寓的白墙上，秦颂一张张抚过，顺着走到阳台，往下看，草坪变成了足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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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小学生在楼下踢球，雀跃的欢呼声起伏跌宕，与阳光混淆跳动着，映射出温暖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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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颂洗完澡，把衣服丢到洗衣机之后又去客厅翻开冰箱，发现里面只有矿泉水和一支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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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没带走的口红，黎初竟然还留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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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颂用这支口红化了个妆，她从前很少化妆，以至于带妆出现时，黎初有点没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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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忙完打电话嘛，怎么先出来了？”黎初还在工作，她已经拒绝了临时上门的客人，剩下预约的也快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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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今天没有要纹大手笔的，黎初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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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颂的头发不是刻意染黑的，粉色已经看不大出来，滞留了丁点儿在发梢，但是好看，独特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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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见你，弄完就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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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初手一抖，差点儿没把花纹刺劈叉，她抬头望了客人一眼，又去望说话的人，秦颂环着臂，好整以暇地站在跟前，仿佛刚才说话的人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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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在外人面前顺理成章说这种话？黎初难以置信，待收尾后站了起来，像小狗儿一样嗅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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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秦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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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分辨人靠气味？”秦颂觉得好笑，摸着黎初的后脖颈强迫她仰头：“哪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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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眼珠像琉璃般清透，柔和的瞳孔和眼尾下垂的弧度融成无辜的线条，除了长高，黎初没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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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她额头轻连，还是那么灼热的体温，指尖顺着发丝往下，覆到眼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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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初下意识闭上眼，睫毛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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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来无恙，黎初。”秦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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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相识五年，这是第一次听她喊她名字，温和的口吻由舌尖漏出，黎初猛地张眸，好似三年积攒的情绪突然失控，从眼尾撞了出来：“我有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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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字迸出，她哽咽了：“我非常有恙，秦颂，我有许多话想说，可你站在这，站在我面前，我发现那些积攒的埋怨，生气，还有难过都不作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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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颂静静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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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混蛋……”黎初推了她一把，秦颂毫无防备，小幅度趔趄着，但又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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