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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的手紧捏着，墙上都被剜掉了一块白色粉漆，沾进了指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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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初觉得秦颂不该是这样的，秦颂应该缓慢稳重，应该沉静得如一潭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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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现在死沉得不正常，就好似引爆的炸弹在倒计时，且只剩下紧迫的最后一两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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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难过，秦叔叔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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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颂竟然急促地笑了声，慢慢站直身体，露出的脸没有分毫血色：“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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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过病例，也问过医生，能苟活到现在完全凭借秦臻本人超强的意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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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安慰的字句显得没那么有着重感，黎初沉默了好久，才暗暗说：“吃点东西吧，总要有精力照顾叔叔，他不会希望你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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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颂扬起脸，第一次，她的病态这么明显和突兀，有种摇摇欲坠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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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初心脏抽疼，不由再往前靠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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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吃饭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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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颂望着她的脸，纯得十分勾人，她徒然觉得自己活得太清醒了，清醒的知道秦臻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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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黎初，可能还在骗自己有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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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楼VIP房的病人，能住进来就是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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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初站在这，却让秦颂塌下的心有了承载之地，她在这什么也不用做，她也能感受到一些事情在晕染，在崩塌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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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接走秦臻的护士返了回来，叶婉清也回来了，见到黎初略微诧异：“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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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看秦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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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颂动了动嘴唇，在脑海中搜寻着词语，说得很淡：“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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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婉清挑高眉毛，看起来真的很惊讶：“竟然交朋友了？好好好，好孩子，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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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开了灯，室内突然明亮起来，黎初暴露在中央，拘谨地交叠双手：“我叫黎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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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辨认不出这个女人是谁，秦颂和她长得不像，甚至是两个不同方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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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颂非常凛冽，眼角和眼尾的转勾很锋利，鼻梁弧度和唇角也带着尖刺，整个人就像一把剑，亦或玫瑰刺，攻击力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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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叶婉清是温婉的，甚至有些幼态，五官没有棱角，可以看出年轻时的动人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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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和黎初有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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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婉清自己也发现了这点，偏了偏颈，仔细用心地打量黎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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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铺好床单被子，拿了些东西要走，她也很快转过脸跟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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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秦臻缓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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