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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甩手上的水珠，她将洗好的菜放到砧板上，执刀切菜：“外婆，我以后可能都不接戏了，我想就演话剧，你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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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外婆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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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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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演电视，外婆能看到你呀，”外婆不满意，“演话剧，我又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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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飘飘对着她松软一笑：“就是想多陪陪你，话剧排演场次固定，我能抽出好多时间待在家里，等演出的时候，我们又可以一起待在墨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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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还有陶浸。”陈飘飘恍惚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仿佛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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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从前，她也曾憧憬过自己、外婆和陶浸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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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没有实现，这次她不许不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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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笑了，给锅里加酱油：“那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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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飘飘朝她皱皱鼻子一笑：“不过我赚的钱就没有那么多了，以后我们让陶浸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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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以让浸浸给钱呀？”外婆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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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住我们家，要给生活费的。”陈飘飘撇嘴，余光瞟到陶浸进来了，她佯装不知，歪着头剥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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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好，不好。”外婆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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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什么？什么不好？”陶浸春风般的嗓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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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飘飘弯着狐狸眼笑：“说让你以后给我们生活费，陶老师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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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飘飘！”外婆想用酱油瓶敲她的脑袋，太不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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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浸却抿嘴莞尔，扶着外婆的肩膀说：“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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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她赚钱很多的外婆，你不要心疼。”陈飘飘噙笑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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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心疼我？”陶浸走过来，站到陈飘飘身后，看她手里的蒜，“外婆心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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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很轻，气息也打在耳廓边，像是问外婆，又像在勾挑陈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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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陈飘飘清清嗓子，用胳膊肘把陶浸轻轻怼开，将蒜递给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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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飘飘意识到，并非墨镇是世外桃源，是乌托邦，而是有陶浸的地方，就是乌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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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要忘记外面那个被显微镜一般的网络声量包围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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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镇的水永远不结冰，可更清亮了，不知道是不是水草被冻住，整条小河仿佛被滤过一遍。乌篷船晃晃悠悠，从人间烟火到月满西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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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楼里的同事现在都穿着统一的黑色羽绒服，有些像戏剧学院的校服，只不过胸前的logo不一样，陈飘飘也领了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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