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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飘飘望着陶浸，鼻子一酸，眼泪也争先恐后地涌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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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没有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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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飘飘哽咽着说。陶浸事业上的难题，陶浸因为陈飘飘的冷落而受到的委屈，陶浸有多爱她，她也没有跟陈飘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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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应过我，要告诉我的。”陶浸执拗地望着她，颈部剧烈地吞咽，鼻尖红了，声音也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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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飘飘，以后冷了，要告诉我，饿了，要告诉我，不开心了，难过了，无聊了，被欺负了，都要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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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浸带着哭腔，一字一顿地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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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了，没有告诉她，饿了，没有告诉她，不开心了，难过了，无聊了，都没有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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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欺负得走投无路，仍然没有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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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会装的就是若无其事，甚至还记得给她带稻香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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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浸的理智被完全击溃，掩着自己的脸，痛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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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错了，陈飘飘不是对疼爱她的人最不心慈手软，她对自己最不心慈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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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秦超到那位骚扰者，从脊柱受伤到酒精性胰腺炎，陶浸无法想象陈飘飘还经历过多少次这类事件，光想一想她都难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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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浸突然很恨陈飘飘，她怎么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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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把这些伤害都像扔在袋子里一样，掏来掏去，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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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面无表情，她的沉默，都是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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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飘飘望着陶浸，很想说点什么，可她开不了口，眼泪一颗一颗地滚，哭起来像设定好的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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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起陶浸的手，帮自己擦眼泪，陶浸转脸，心痛难忍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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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将手停在陈飘飘脸边，绝望地低声说：“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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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她吧，承诺的永远做不到，不让陶浸哭做不到，对陶浸坦白做不到，好好照顾自己，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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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飘飘眼里的泪珠掉落，哽咽：“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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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她吧，杀死没有陶浸的陈飘飘，她过得太痛苦了，恨不得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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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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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也是会长大的，小时候是五彩斑斓的画片，越长大越懒得涂抹，渐渐凝固成黑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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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飘飘想起那个咬着虎口，娇声说“杀了你”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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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浸想起那个在上床下桌的宿舍轻捏她的脸，轻声说“杀了你”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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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想起在课桌边轻敲三下，无声说“杀了你”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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