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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口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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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左手挠挠右手颈侧，然后转脸问陶浸：“水果到了吗？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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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好说话的陶浸没听她的，她意味深长地盯着陈飘飘，幅度微小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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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飘飘心里在打鼓，咚咚，咚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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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希望陶浸不要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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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在一个摇摇欲坠的戏台边缘，而陶浸开合的眼帘是开场的铜锣，只要她轻轻眨一下，自己就要被迫踩在吱呀吱呀的木板上，唱一出漏洞百出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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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浸吸了吸鼻子，说：“如果你只是随口问一下，你会说——没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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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说，‘没有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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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就好”，说明“陶浸看不起她”是坏事；而“没有就算了”，说明“陶浸看不起她”，可能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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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什么时候才会无法判断一件性质显而易见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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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词不达意，你的想法在跟你打架。”陶浸轻悠悠地说，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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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聪明，陈飘飘眯着眼睛看她，这么聪明的一个女孩子，又这么细心，当初为什么没有看穿自己拙劣的逞强，觉得自己真的要抛弃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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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飘飘忽然意识到，自己说，分手原因不是这个，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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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分开，并非简单的，对彼此的误读。而是她们分别，对自己的误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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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贫富、阶层、自我认同，这些深层次的原因层层累计，造成了必然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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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卑感和自尊心打架，交流的错位和匮乏，所催生的恶果，三年前如果不是炸在那里，也会炸在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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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必然要有一个长大的过程，才能以成年人的身份再次相爱。虽然很痛，但阵痛不仅说明有病症，还说明有生命体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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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飘飘抿起下唇，软软地看了一眼陶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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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眼睁大了，没那么诱人，但滴溜溜的，像一颗水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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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浸眨了三下眼，先看她的眼睛，再看她的嘴唇，最后探入她的瞳孔。之后陶浸慢慢开口：“你现在遇到事情了，有一次缄默的豁免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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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放松肩膀，歪头，松松地望着陈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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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仍然想要个清楚明白的前因后果，但她放弃推导与追问，因为在她看来，这件事可以为陈飘飘的情绪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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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陈飘飘可以不回应，陶浸无条件原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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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浸的理智与温柔，性感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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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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