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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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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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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陈飘飘清嗓子：“目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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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浸淡淡一笑：“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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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的眼睛就是尺。”陈飘飘也望着电梯门，幽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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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一声，她听见耳畔的气息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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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梗嘛，自己也挺会逗陶浸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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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飘飘好想牵她，克制的手指蠢蠢欲动，她回避般侧头掀了掀外婆的帽檐：“老太太，你戴这个热不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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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打她的手：“我的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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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造型呀？”陈飘飘乐得眉眼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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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嘛？我衣服也是才买的，的确良。”外婆抻抻衣服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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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良大概就是涤纶，陈飘飘给她理理衣服，顺着讲话：“好高级哦，舒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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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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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到了，一行人拎着包出来，买票坐快轨。外婆一路很新奇，也非常小心，上地铁时总要快几步，生怕门把她关外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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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浸你也快点。”她向外边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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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陶浸小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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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飘飘坐在陶浸旁边，听她跟外婆交谈，外婆问这个卡要还回去吗，陶浸温柔地说外婆这张是一次性的，要回收，她和飘飘的不用，然后翻翻两面，细心地解释二者之间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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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然那么从容，那么张弛有度，那么招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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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飘飘靠在外婆肩膀上，闻着她熟悉的味道，没说话，陶浸在聊天的间隙里看看她，温顺又宁静，不是佯装的淡定，如同倦鸟归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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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般的头发耷下来，散在脸边，陶浸的手动了动，下一秒外婆的手伸过去，将陈飘飘的头发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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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来时的路线一样，出站后紧接着上出租车，开到小区时，天已经擦黑。外婆眼睛到了晚上就看不太清，紧紧抓着陈飘飘的手，眯眼迈入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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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陶浸开门，外婆适应了光亮，混沌的眼珠子眨出干燥的泪痕，她抹一把，怔愣：“飘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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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陈飘飘领着她去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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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东张西望：“咋个不像酒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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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酒店呀外婆，”陈飘飘给她倒水，又给陶浸倒一杯，“这是学姐家，哦，她租的房子，我们这几天在这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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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看看陶浸，又看看房子，眉头皱成蚯蚓：“你舅舅说给我找住处的呀，怎么住到你同学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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