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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浸的这个小屋子，和陈飘飘在飞来北城的路上做的关于大人的梦里那个，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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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想，等念完了大学，要找一份体面的工作，做朝九晚五的白领，踩着高跟鞋去参加各种会议，忙得连打电话都不说hello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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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可能在咖啡厅里赶项目，随便对付一口三明治，咖啡当然必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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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会回到这样的家，先打开空调，蹬掉高跟鞋，都不用开灯，凭记忆跌倒在沙发上，先躺一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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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空调替周身的社畜味降完温，她再去洗手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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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飘飘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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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嗓子，看向从浴室里出来的陶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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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敷着面膜，反手擦擦护手霜，问陈飘飘：“头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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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飘飘摇头，一瓶啤酒而已，早没感觉了。此刻她带着陶浸惯用沐浴露的香气，穿着被揉得皱巴巴的睡裙，像狐狸被打湿弄乱了一身的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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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人用目光舔舐顺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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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浸坐到她旁边，打开手机回几条微信，随口问她：“明天几点起？我定个闹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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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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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飘飘悬了一晚上的心没来由地空了，她目光灼灼地盯着陶浸，忽然又觉得她很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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敷面膜，擦护手霜，看到自己皱得更加火辣的睡裙毫无反应，坐在旁边问的是，设置几点的闹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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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呢？明明之前察觉到的暧昧和推拉，不太可能归为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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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陶浸说，自己对讨厌的人不会那么好，意思是，陈飘飘不是她讨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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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不讨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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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发呆了，陶浸放下手机，看陈飘飘一眼：“你涂护肤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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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细细端详这张素脸，白得可以直接去打广告，还是磨过皮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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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陈飘飘没带护肤品，也不好意思用陶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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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做面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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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飘飘回视陶浸，点头，陶浸有的，她也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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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浸的眼睛弯了弯，但因为面膜的缘故没笑，站起身，去浴室将脸上的面膜洗掉，重新调制一小碗，面膜刷搁在旁边，端着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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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飘飘的小心脏扑腾扑腾的，因为陶浸又将落地灯开，顶灯调暗，拿了个坐垫放到陈飘飘脚边，斜着腿坐下：“先把头发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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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洗好的脸带着通透的水雾，有微小的绒毛，看起来比平常嫩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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