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

深更半夜，七长老单独叫她进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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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妙当时踩着一地血迹，绕过倒塌崩碎的家具，看见七长老躺在断了半截的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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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妙妙初次见到七长老。比想象中年轻俊美，也比想象中脆弱。他浑身是血，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这个濒死之人睁开被血块黏得沉重的眼皮，瞧见了妙妙，对她说了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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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长老笑道：“小东西，到哥哥这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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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长老说，教主修炼出了差错不得不闭关，没过几日教中内乱。这山庄已经护不了妙妙，出庄的几条路此时都被别人占据把守了，好在他还修过横穿山洞的密道，这密道出去再走段路就能到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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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启密道的罗盘就在七长老手里。妙妙接过罗盘时，还被他多塞了一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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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长老指着自己的心口，命令妙妙把匕首捅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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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妙手生，划了好几刀才把匕首尖刃送进七长老的胸膛。七长老盯着笨拙的妙妙看了半天，冷不丁问了句这是你第一次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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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妙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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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长老笑得咳出了血。或许人死时神志不清，他在生命的最后颠三倒四说了好些话。他一会儿说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是年夜，那些人可真是一刻也等不得。他一会儿又说小东西，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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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问了好几遍。他原本该是知道的，但临死时混乱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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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妙不厌其烦地说，我叫妙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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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妙。”七长老说，“我杀过很多人，大多数已经记不清了。可我直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杀人时，拿石头把人脑袋砸开时满手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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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年岁尚小，力气不大，石头慢慢砸了很久，磨得他掌心破了皮，自己的血流出来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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