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不断渗出不知名的液体,让他眼前的世界被蒙上一层暗黄,让他觉得自己与眼前的世界似有隔膜。
但他依然不理会护士们的劝告,坚持尽量睁开双眼,因为他担心自己不知何时就会与这个世界告别。即便映入他眼帘的,几乎只有头上洁白的天花板。
他其他的感官早已在烈火中被摧毁。听觉本来受损不大,但剧痛造成强烈的耳鸣和幻听,让他与失聪无异。
最开始,他还试图说服自己坚持下去,他相信奇迹会眷顾自己。
渐渐地,他脑海里出现了求生以外的其他想法。他不断回忆自己所爱之人、所好之事,他希望用愉快的回忆减轻痛楚,让自己能继续坚持。
到了第七天,他觉得自己是在苟延残喘了。对人间的留恋、对亲友的思念,在无穷无尽的剧痛面前,都变得毫无意义。
任何能勾起自己感情波动的人或事,他都不要再想起。他只专注于一些无聊的琐事、乏味的日常,而且还无比认真,比参加高考时还认真,毕竟在他目前的生命里,也没有其他事可以做了。
他想到小时候的一场滂沱大雨中,大人们都在往家里赶,只有他躲在屋檐下,远远地看着路边的一台卡车底下,躺着一只懒洋洋的野猫。它悠哉悠哉地伸着懒腰,看了一眼四周,又睡了过去,仿佛这繁忙的世界都与它无关。
他任由思绪放飞:“那台卡车是什么颜色来着?蓝色?银色?嗯……卡车……卡……”
忽然他想到自己的名字。
卡斯楚。
从小到大,从学校到公司,但凡需要自我介绍,就总会被人问是不是外国人,而且无一例外地会用他的名字开玩笑,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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