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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过一个春英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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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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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佳颜突然坐直身子：“我和我爸就是在春英路口出的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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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不及，车子猛然刹停，关佳颜的心差点被安全带勒出来，惊魂甫定地抚着胸口，感觉魂都被吓掉了一半：“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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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过皱着眉解了安全带打开车门：“你别下来，我去看看，前面好像有只猫被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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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佳颜听着谌过下了车，摸索着放下车窗支着耳朵听，然后她听到了小狗的叫声，哼哼唧唧地十分短促，还夹杂着痛楚的尖叫，听得人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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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着谌过的脚步往路边的人行道上去了，几秒钟之后，谌过走回来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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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一关，她闻到一点腥臭的味道：“我听见了，是一只小狗。它伤得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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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过一边抽着湿巾擦手上的血渍，一边摇摇头：“碾断了一条腿，如果有人救治的话，应该能活下来。不过我看它希望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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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还没关，小狗惨叫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车厢里来，关佳颜用力地抠着座椅：“希望不大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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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过也面带不忍地发动车子：“那是个土狗串串，很普通的黄白花，还是个地包天，长得太丑了，救治以后也很难领养出去。”所以，它被救治的希望不大，况且这已经是晚上了，也许在它冻死、疼死之前，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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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佳颜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出声道：“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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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过一脚刹车踩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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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佳颜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抓着盲杖去开车门：“我是个瞎子，我不嫌它又丑又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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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过意外地看着她：“你不怕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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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但是我觉得它现在更害怕。”关佳颜深呼吸一口气，坚定地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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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腾空一个帆布包一起下车走到谌过放小狗的地方，关佳颜蹲下来摸索着探了过去，她摸到小狗瑟瑟发抖的身子，恐惧来袭，那只手也不由自主地跟小狗一起颤抖起来，然后那可怜的小东西就拼命地勾着脑袋去蹭她的手，还伸出软软的小舌头去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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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不脏啊，你这个倒霉蛋。”关佳颜低声骂狗，却发现自己的手好像抖得不那么厉害了，那个脏兮兮还流着血的狗崽子也并不那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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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撑着袋子让谌过把狗崽装进去，回到车上后轻轻地把袋子放在腿上，狗崽脑袋伸在袋子外面枕着她的手，时不时地发出吭吭唧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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