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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老板也不遑多让：“那也比不过她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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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气得真物理层面上的心疼了，都能忍着不出声儿没舍得让你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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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跟一个盲人在一起生活，哪怕被刀扎得一身血，只要自己忍住了不出声，谁来心疼你啊？云老板无奈地想着，架不住谌过这个实心眼儿的能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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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关佳颜端着圣代杯小口小口地吃着，在脑子里快速地组织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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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过总想帮着我熟悉生活技能，好让我能独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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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应该吗？”云老板问出口后，又紧跟着补半句，“枝枝是不是太心急了，对你有点苛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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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不想学，她其实一直都在纵容着我。”这怎么自己说着都觉得底气不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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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吵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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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昨天我生日，她送了我一枚戒指，但是又不肯给我戴上。说是她愿意给我承诺，但是把选择的机会留给我，说要等着我成长，让我在头脑清醒，确定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人的时候再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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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佳颜说这话的时候，牙齿都咬得咯咯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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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老板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那你现在脑子清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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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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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佳颜破罐子破摔地把心底话都倒了个干净：“什么叫清醒，什么叫糊涂？我只能说我是在清醒地沉沦吧，谌过什么意思我都懂，她的苦心我也都明白，我不是意识不到自我而稀里糊涂地挂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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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选择抛弃自我，决定这一辈子就这样跟着她过了。有一个独立的自我又怎样呢？谌过把我当明珠，可我是个瞎子啊，我去哪儿发光？”关佳颜自嘲地笑了笑，“你可别说让我去参加残奥会为国争光，这个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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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可以……可以……”云老板果真卡了壳，她对盲人能从事什么职业确实了解不多，至今也没听闻过几个特别杰出的盲人。她公司里的几位残障员工没一个是眼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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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外乎关佳颜要这么自暴自弃，这事儿搁她自己身上，她也不敢保证自己会怎样。接受自己对人生的无能为力，其实是比面对生死还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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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说真的，我也是真的离不开她。就此时此刻，虽然只分开了几十分钟，我就很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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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代早就化完了，也不凉爽了，关佳颜端着盒子直接喝了一口，口感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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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想象不到，我觉得我们是不能分离的，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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