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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夜里，方眉带着两个姑娘去外头放烟花回来后就直接进屋歇了，老谌和关衡在外头看新闻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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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衡似乎格外亲近老谌，仿佛在追着一个老师孜孜不倦地请教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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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得很好了。”谌江戎安慰关衡道，“就站在路边最后一次聊天的时候，你爸爸当时满怀着雄心壮志，他说关兰要做大做强，像那些世界品牌一样，旗下要创立许多子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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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衡点点头：“我正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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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江戎用一种赞许的目光看着关衡：“你爸爸说，他已经想好了两个子品牌的名字。一个叫恒星，一个叫岩心。这么多年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记得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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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衡蓦地抬起双手捂住了脸，爸爸生前没跟他说过那些，而他为佳颜筹划的子品牌名称叫“焰心”。焰心是火焰最里面的部分，它被最明亮的内焰、最炽热的外焰包围着，因为没有氧化，不会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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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把他比作恒星，把颜颜比作岩心，是期待着他们的人生坚若磐石，永不熄灭。可他为什么把生活过成了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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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过不知什么时候从屋里出来，一屁股坐老爸旁边，抬起胳膊就怼了老谌一肘子：“干嘛呀，你俩还成忘年交了啊，大过年的，说点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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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衡抹了抹眼角：“颜颜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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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但是她装的。”谌过耸了耸肩，“过个年加一岁，她也才22，小孩子嘛，哪有那么多觉要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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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衡和关佳颜在谌家待到初二，因为从初二起，各路亲友要走亲戚，他们再待人家里就不合适了，谌过也一时脱不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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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关系都是父母多年用心经营下来的，说句不好听的话，就算她日后变卖家产当个败家子，那些人脉也是不能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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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二十岁的时候她也中二过，满脑子热血地觉得中国的人情社会简直就是封建糟粕，好好的事业不能好好干吗，非得整那一套你来我往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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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触两年后，她才发觉是自己的思维太过简单了，时代早就变了，人情社会的内涵和模式也在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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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她在潜意识里觉得搞人情就是践踏公平，埋没人才，可如今却清清楚楚地意识到人情并不是中国社会特有，在现今通用的语境里，人们通常用情商这个更有格调的词来替代它，并声明二者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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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没有什么不同。因为没有人能按照书面理论去生存、去生活、去经营、去创造、去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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