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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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走马灯一样闪过很多片段，陆艾泽的话深刻到不用回想就会在耳边反复播放，让她觉得屈辱，而跳出这具身体观望，让她狼狈的事未免也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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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这种时刻，大脑就像是自虐一般会一一闪过让她想逃离的片段。到最后，精力耗尽，她昏昏沉沉睡过去，闪过的念头却是，也许得再找医生开点安眠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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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自己又被鬼压床时，余婳心里甚至是坦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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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后，她只要在床底有镂空的地方睡就会焦虑，有时候明明入睡前状态还很正常，睡着后却还是会在最薄弱的时候暴露自己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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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鬼压床时，她能清楚地看到梦境在眼前发生，想醒却醒不过来。就好像有道声音在奚落她，你以为你已经好了，其实没有，承认吧，你还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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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婳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现在反而平静了，她几近清醒地观看梦魇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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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个片段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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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会梦到拍摄《殊途》时，自己的角色越演越被改动得单薄，由统领一方的大将军变成了守护男主的忠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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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艾泽自己带了编剧，进组之后剧本改了又改，到最后只剩飞页，一边拍摄一边写新的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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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艾泽说的话里最刺痛她的是，她真的保不住她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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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在意识到不对劲时据理力争，剧是蔚蓝给她接的，公司高层劝她忍让，“你也知道这戏是为了捧他，他现在流量这么好，这电影是投资很高商业片，忍一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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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婳无可奈何，就好像你看到一座房子从地基开始就是歪的，却已经回不了头，只能继续耗费着时间和精力，去完成一部在她看来完全丧失了女主人格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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