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命里最后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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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捂着脖子缓缓坠地，她示意囚牢里的人快些离开，不要错过接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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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伯灵咬牙强忍着锥心之痛，十指抠地，一寸寸爬向自由和复仇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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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弥留之际，准备将袖中的木牌掏出来，给接应的人留下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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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她将木牌压在身下，取下腰间的秦验握在手里，停止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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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短暂的一生里，最宝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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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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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伯灵爬出囚牢时身体已经濒临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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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似有似无，觉察到有人经过时，他用尽全力拽住了那个人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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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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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最后一次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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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抓住机会，即使没有尊严地赖上这个人，也一定要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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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离间，他抓住了那个人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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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静的香气……像是小时候把祖父的兵法竹简抱出来晒太阳时的味道，安心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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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拼命睁开眼，看到自己丑陋的手边停着一只璀璨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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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那双仿佛净土的眼睛成为他意识中断时最后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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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哪有那样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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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善的，仁慈的，明亮的，没有钩心斗角，没有烽火硝烟，没有污浊浸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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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月亮似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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