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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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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愤交织,血气上涌,急火攻心,谢岑只觉眼前一黑,就这样晕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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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人,谢大人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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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谢岑被人唤醒,疲惫的睁开双眼,但见天高海阔,晨光熹微,噩梦一般的长夜竟已是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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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身湿漉的躺在岸边沙石滩上,面前盔甲破损,形容狼狈的将士,乃是军中招讨副使杜贵清,他身边还有零零散散十几个遍体鳞伤的士兵,是他们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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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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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岑欲开口相问,可嗓音已是嘶哑的不成样子,便连一句完整的话也串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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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贵清知晓谢岑心中所想,七尺男儿刹那间红了眼眶,哽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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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人,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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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扶起了谢岑,指引他看向面前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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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旭日晨光映照下的海面,遍是战后杂乱狼藉,破碎的残木,残损的战舰,染血的旌旗,焦黑的头盔,折断的弓箭,还有一望无际,密密麻麻的浮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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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有士兵、文官,有宫女、内侍,还有一路随军的工匠、百姓,十万军民齐跳海,赴死殉国无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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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岑被眼前惨烈壮景震撼在地,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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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古至今,哪有这般的王朝,哪有这般的国家?天子死社稷,军民殉江山,何等气节!何等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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