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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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一刹那，历经九百生死，千念万念，她骤然看清了此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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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劫数，她的孽缘，她的眉间霜心上雪，她的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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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玉央，他穿过战火纷飞，生死经年，站在她的面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决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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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英，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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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当年西海天山，姑苏旧院，蜀中废谷，每一次他对她说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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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始至终，这世上坚定握住她的手不放，要带她去天涯海角的，只有这么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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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迟了，一切都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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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何处？”裴昀轻笑了一声，“国破家亡，师门覆灭，故人亡尽，亲友死绝，我这一生，路已经走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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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在脚下，哪里会尽？！”颜玉央怒不可遏，眉宇一片冰寒，下颌绷得死紧，咬牙切齿声嘶力竭地问出那句，他从最初的最初就想质问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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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裴昀自诩为国为民，为忠为孝，一辈子尽为虚名礼教奔波辛劳！这一生一世，一天也好，一个时辰也罢，你究竟有没有为自己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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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昀心神巨震，几乎是想也不想脱口而出，用尽全部力气嘶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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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年西宁州琳琅山庄，我等一个人等了七夜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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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个人，他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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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山盟不在，锦书无托，咫尺天涯两心隔，人生长恨水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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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彼此皆是赤红充血，有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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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忘记，那年青海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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