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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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昀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此人是谁，不禁上前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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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济王殿下为何还不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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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乃是济王赵亮，为数不多自临安城中与众人一路逃出来的皇室宗亲，他本是闲散王爷，只在朝中领了虚职，因其好道，昔日临安坊间都戏称其为“玄虚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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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裴大人啊，”赵亮瞥了裴昀一眼，又继续望向夜空道，“本王正夜观星象，想为大宋寻一条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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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寻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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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摇了摇头，神秘兮兮道：“天机不可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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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昀一时无语，正想转身告辞之际，忽听赵亮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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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先帝去时，可是裴大人送其最后一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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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昀闻言心中一颤，低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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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先帝可有遗言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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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赵韧与她说了许多话，如今回想却是有些记不大清了，且那一言一句话私情多，话国事少，怕是最终无一字能落在史书之上传于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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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王为何有此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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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本王到现在还不能相信先帝已赴火殉国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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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幽幽一叹，“本王与先帝年纪相仿，自幼便被比来比去。那时他是皇子，我也还是世子，同上学堂，礼乐射御书数，我样样不如他，为此没少挨过父王的教训，所以，我打小便瞧他不顺眼，隔三差五便要和同伴去找他的不痛快。那时我少不更事，荒唐幼稚事不知做过多少，现在想来，当真又是可笑，又是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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