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但不曾撤军，反而一鼓作气，从浙入闽，四路大军直逼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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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林世俊率大军未归，福州城本就兵力不足，守备空虚，绝对抵挡不住蒙军进攻。正在谢岑等人是战是逃决议不定之际，又一雪上加霜的消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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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知州向蒙军献城投降，蒙兀大军来袭，即日便可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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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破釜沉舟，尚有一战之力，可逃往的海船即已建好，又岂能有决一死战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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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别无选择，泰山宫文武百官只得匆匆护送着程太后与赵正登上了海船，数万军民兵分水路陆路两路逃亡，继续向南而下。逃离福州这日，海上起了大雾，浩浩荡荡的宋军船队在浓雾中摸索着前行，亦如行朝这晦暗不明的前路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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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幽深，百十来艘水师战船所拱卫的御舰上，群臣仍在舱内挑灯议事，为下一步打算，是继续海上飘泊，还是停船靠岸？是经留休整补给，还是全力以赴奔向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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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还是心平气和讨论，后来却变成了愤怒争吵，彼此指责，誓要找出福州之败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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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到最后，终是一拍两散，各自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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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昀走进议事舱时，便见诺大的船舱中，只谢岑一人孤身而坐，烛火随海波起伏而微微摇曳，将他身影投映在墙上，说不出的颓然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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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她在门外听得真切，陆秋实几乎指着谢岑的鼻子大骂他弄权作势，刚愎自负，将所有反攻以来的惨败一股脑都推到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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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没有任何反驳的话语，只能沉默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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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见裴昀靠近，谢岑勉强坐直了身子，收起了周身的颓唐之态，哑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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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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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昀没有揭穿他，只淡淡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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