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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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裴昀忽而想起了什么，又道，“正命，你想下山吗？或许再过一段时日，你也能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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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下山，山下不好。”正命听罢连连摇头，“山下的人坏，师父师兄好，我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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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裴昀点了点头，“这样看来，你确是比我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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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命呆了呆，小声道：“不好，聪明不好，傻才好，爹说傻才好，傻才能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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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昀兀自擦过剑鞘剑身，将斩鲲握在手中，这一瞬间，仿佛所有的前尘往事都扑面而来，万般情绪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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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想也不想，左手拈剑诀，右手腕轻转，一招裴家剑法“死而后已”，行云流水般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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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会再见么？”正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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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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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是，繁星朗月，冬夜寒风，裴昀回首，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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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大抵要下辈子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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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裴昀辞别心明镜等人，骑上一匹伤痕累累的老马，背着一柄破布缠绕的长剑，下了宝陀山，向临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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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青衫磊落，背影决然，亦如许多年前，她自春秋谷而出，一往无前扎入滚滚红尘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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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少年弟子江湖老，红粉佳人两鬓斑，此番入世，她不再是去上九天追星月，下四海斩鲲鹏，而是别亲友，去故国，悼大厦将倾，祭锦绣成灰，为那昔日辉煌王朝送葬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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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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