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人齐刷刷地扭头看她。
心思稍微定下来。
阮姝险些以为是幻听。
都是邻居。
阚阳的夜生活也很是丰富,阮姝一来就见识过,他们喜欢在夜里吃烤鱼、喝啤酒、撸串、撩螺,划拳猜码猜到凌晨四五点。
也不熬夜。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但她只看着季延,对其他目光视若无睹,季延踢了桌腿一脚,其余人便迅速地收回视线开始打牌。
和另外三个粗糙的男人完全不一样。
季延抬头:“?”
阮姝舔了下唇,继续道:“你的衣服我已经洗好了,谢谢你,一会儿上楼我拿给你?还是我明天再去市场买件新的还你。”
昨天给她的那件衣服,季延没穿过,他的衣服大到能让她当裙子穿,但阮姝也知道那个牌子很贵,起码得四位数。
低头抽了张牌丢出去,又有些好奇,“你叫我延哥?”
季延笑容散漫道:“咱俩也不太熟吧?才第二次见,你就这么叫我?”
英挺俊朗的五官,健康的小麦色,穿着一件黑色无袖背心,肌肉线条并不夸张,但很性感,成年男性的荷尔蒙不需要过度张扬就能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只是旁人不太清楚,他的手腕内侧还有一颗不太明显的痣。但昨天拿毛巾时,她发现的,这会儿捏着纸牌,左手手腕内侧的那颗痣正好对着她,阮姝又看了好一会儿。
阮姝不太理解,“我不能这么叫你吗?”
他平时不是个会经常和女孩说话的人,再健谈也没到这份上,何况昨天下午,他不过举手之劳,并没有做任何逾矩或过分的事。
人也是今晚才回来的。
手里的牌都差不多打出去了,阮姝还站在那,季延觉得这人可真有意思,于是调侃道:“站着不累?”
何云飞却是个又热情又爱多事的,连忙搬了张凳子过来,豪情万丈地开口:“就是就是!来!妹妹坐!这站着看牌怎么行?别把我的牌面看了给延哥说去!”
但这会儿也是用狭长的眼尾看阮姝。
她在外面逛了一天,脚确实累,所以没和他客气,乖乖巧巧地坐在他旁边,又问,“我就是有点好奇,为什么不能叫你严歌。”
季延爆单,把最后一张2丢出去。嘴里叼的那根烟早就被他拿下来,夹在修长的指间玩,单眼皮有些冷淡,反问她:“我为什么要让你叫延哥?”
季延:“……”
“房东说的。”阮姝随手点了个人,何云飞就在她右手边,但她没侧头,眼睛一直落在他脸上,“他叫你‘严歌’,所以我也叫你严歌。”
你看,他就是这么叫的。阮姝的眼神仿佛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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