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看见海面到落进水里,中间只有不到三秒钟的时间。
我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而等我从撞击中回过神来,车里已经被海水灌满了三分之二!
那是相当刺骨的海水,甚至比在挪威的那次还要冷。
没有过渡,没有适应。
只一秒……甚至可能连一秒都不到,我的全身就被刺骨的碎裂感猛地攫住,像是被亿万根烧红的针瞬间贯穿,可我感觉到的却是彻骨的冷。
肺里空气炸成冰屑,随着不受控制的呼吸、从我痉挛的喉咙里喷溅出来。
曾经在迈阿密那些温暖、甚至炎热的体感,仿佛已经成了上辈子的事。
我浸泡在咸腥刺骨的海水中,窒息感和剧痛撕扯着胸腔、视野里翻涌着墨绿和冰白的碎片、远处似乎还有一片厚重的蓝影在晃动,但我已经看不清那是什么了。
力气随着微弱的呼气飞速流逝,我努力的想要吸气、想要保持清醒,可是痉挛的肌肉让我连动动手指都做不到。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像个瘫痪的病人一样靠在座椅上,任由冰冷贪婪的吸走我的体温,直到黑暗温柔地、但是不容抗拒地包裹上来……
这次是彻底的意识丧失,不过应该没有生命危险、或者说还没到“濒死”的状态,因为我这次失去意识之后,没有再经历“宇宙之旅”。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来到了一个温暖的环境里,看起来像是一顶充气帐篷,而我正穿着厚实的棉衣、躺在一个橙色的厚实睡袋里。
几秒钟的恍惚后,我突然惊醒似的坐了起来。
可还没等我打量四周,就听到杨佩宁的声音……准确来说,是有着杨佩宁语调的声音,从身后慢悠悠的传了过来:“别这么大动作,你这具身体的心脏不好。”
我回过头,就看到杨佩宁坐在不远处的另一个睡袋上。
他的样子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依旧是平平无奇、没有丝毫记忆点的一张脸,但可能是因为刚刚坠海,他的头发褪色成了一种古旧的灰红色,看起来就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似的。
这说明我之前的观察没错,他确实刚染了头发,不过这种事好像已经不重要了。
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没正行”,我下意识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我的心脏好不好,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
杨佩宁说着,朝帐篷外面扬了扬头:“我们最后经过的‘梦境’,是1883年8月27日的喀拉喀托岛,气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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