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就不去打扰了,等过阵子时间松快了,孤再带她来给母后请安。”
素姑姑非是那等愚钝的,只瞬息间就明白了太子的意思。
“不然等殿下与时姑娘说完了,奴婢再去接姑娘呢?”
谁知时归忽然开口:“好。”
一夜之间,从臣下女儿变成未来儿媳,且不说皇后是何感想,就是时归自己都反应不过来。
害怕娘娘不同意她与太子的婚事,害怕娘娘责怪她这些年的耽搁,甚至只是皇后稍有不满,都是她难以承受的。
时归轻敛双目,从侧面看去,颤动的眼睫透着几分脆弱。
“也不必等过会儿了,正好孤昨晚不小心惹了母后生气,还想着再与母后问候两句,便跟时姑娘一起吧。”
待皇后见了人后,果然对周璟承的到来有些困惑。
时归听她提起三年时,心里当即咯噔一下,还以为娘娘是要问责了,是谁细细听下来,皇后嘴上嗔怪,可看她的神情,分明还是柔和和怀念居多。
“素闻两浙乃人杰地灵之地,自古就是鱼米之乡、物产富饶,如今又大兴海贸,必是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阿归在那边待了几年,一定见了许多,不如给娘娘讲一讲……”
时归在阿爹的教养下很少会受委屈,但父亲与母亲到底是不一样的,时序再是仔细,也无法完全扮演爹娘两个角色。
时,是皇后让时归体会到了久违的母亲的感觉。
时归眼眶一热,慌忙低头掩去自己的失态。
而时归也趁着这会儿收拾好了情绪,再抬头时,已然是满面的灿烂:“那我就给娘娘说一说……”
皇后好奇不假,但更多还是在等一个时机。
还是东宫那边的侍从找来,说有事要告知,他才暂时出去片刻,也终于给了皇后打断的机会。
时归顿时噤声。
皇后问:“阿归,太子妃一事……可是你自愿的?”
“昨天半夜时他匆匆找来,我与陛下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谁知他跪在我与陛下面前,直言要娶你为妻,在看见他表情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那个叫他藏了好些年的姑娘……”
“可若是——”
“若你只是因为……掌印而受他胁迫。”清心寡欲了这么多年的太子连夜请皇帝赐婚,帝后震惊之后,愤怒有之,关心亦有之,又因女方的身份,少不得多考虑些。
过了好久,时归才抬起头来。
皇后轻轻笑了一声,抬手替她拂去眼尾的泪花,似有些如释重负,又似有些感慨:“看样子,是娘娘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