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朦胧的不解。
周兰茵换了个姿势,将散落在耳鬓的碎发拢到脑后去。
“我要是早些知道你和太子会来,那肯定要早早适应着,好歹陪你们两日,不像现在,在床上躺久了,整个人都快废掉了,稍微走两步就喘得不行,怕也无法陪你们了。”
“茵姐姐若是不方便走动,那我便留在茵姐姐身边,换我来陪你,也是一样的……就是殿下不方便过来,可能要等王庭设宴时,才能问候茵姐姐了。”
能跟时归相见,她自是欢喜的,也就是顾及着肚子里的孩子,情绪不好有大幅度的波动,这才努力克制着。
时归再次摇头:“没关系的。”
“那可好。”周兰茵露出一个真挚的笑来。
时归捉着周兰茵的手,刚想抬起来。
她无奈道:“阿归忘了吗?你给我送来许多防身的机巧,这些东西我至今仍佩戴着呢,小心碰到伤了你自己。”
时归只看了一眼,就想起这手镯上的奥秘。
周兰茵虽是将其带在身上,可连她自己都要时刻注意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撞到了,暗器先作用在自己人身上。
对对,我差点儿都给忘记了……等回去我就找匠人师傅再想法子改进一番。”
还有她头上的抹额,耳垂上的玉坠,颈间的项链,衣衫上的衣带……时归也是考虑到北地服饰的差异,这些东西都是按着北地的样式打的。
原本时归还担心周兰茵在北地会受欺负,但现在再看,有这么一身机巧傍身,寻常人都是无法欺辱到她头上的吧?
“我也不知道你收东西方不方便,每次运送的货物都列了两张单子,一张随车送来了,另一张则留在了我手里,这样只要将两张单子对一对,就能知晓有没有缺失了。”
周兰茵当然看到了。
便是此刻再提起,她还是有些心有余悸,不禁抬手在时归额头上敲了一下子:“你胆子也太大了!”
也不知时归是怎么说服的掌印,竟能给她分出十几架来。
对于那十几架箭弩的隐患,时归心知肚明。
“阿爹说了好几次北地不太平,我也不知道到底动荡成什么样子,只能尽可能地周全些。”
时归说:“我这次过来也带了好些东西,暂且被安置在了外面的营帐里,等有机会了,我再全给茵姐姐拉来。”
她看着周兰茵隆起的腹部,才消下去的焦虑再次涌上来。
慌与不慌,也只能先这样了。
时归望着她的状态,除了心疼外,再没有其余情绪。
时归附在她耳边:“茵姐姐先休息吧,我先去找殿下看看,等晚些时候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