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咋舌。
“此话怎讲?”
“说什么代天执法,只怕是以权谋私,暗泄私恨罢了!奸佞之辈,早晚有受制裁的时候!”
有那心直口快的,失声说道:“你不要命了!你你、你不想活莫要牵连我等,呸呸呸,我可是什么都没听见——”
在其之后,另有七八人有了相同举动。
其余人面面相觑,或是不相信,或是心有顾忌,终是三三两两地散开。
时归早有心理准备,要说害怕自然是有,但也不算意外。
京城重地,城门检查容不得半点差错,这也是检查队伍始终缓慢的缘由。
元兴手脚都有些僵木,好险赶在天黑前排到他们。
等他们查过杨元兴和时归身上都没有禁物,这才分给他们一支竹签,用作之后半月里京中行走的凭证,若是半月后他们还要在京城逗留,便要去衙门检阅,其间无数要准备的东西暂且不提。
好在这些商贩知道钱是在大人身上,只簇拥在杨元兴身边,时归被远远落在后面,一时无人问津。
下一刻,她埋头窜进人群中,奔着与杨元兴完全相反的方向,一路狂奔。
长时间的奔跑下,时归呼吸急促,整张脸胀红,浑身泛着不正常的热度。
成功了!
时归原先还不知如何甩开对方,哪成想一进城就给了她机会。
时归搓了搓脸颊,看着嘴里呼出的白雾在眼前凝聚又消散,向着巷子外踏出一步,眼前豁然开朗。
时归跟着杨元兴走了这么些时日,经过的大城小城多是在走马观花,杨元兴便是有千百般不好,但这一路的行程也确实全是他来规划的。
她虽勉强能分出东西南北来,但并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
另一则是他自己置办的私宅,也就是城西的那处。
时归站在大街正中央,眼中闪过一抹茫然。
不然她一个小孩子,面对坏人毫无自保之力不说,就是这寒冬腊月里,宿在外面也是能要人命的。
倒是她单独一个小姑娘走在大街上,引了不少人注意。
她四下看了看,最后奔着一间茶点铺子跑去,而后扒着门头,礼貌向里面打扫的小二询问:“请问阿兄知道如何去城西吗?就是有贵人宅子的地方。”
他挠了挠头:“你问的……这贵人的宅子哪是我们能知道的,不过你要说城西,只管顺着这条街往西走,走到尽头再左拐,继续往西再左拐,过了玄武大街就是城西范属了……你是谁家的小孩?只你自己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