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见她这样,清宴又念叨了几句,觉得无趣,便自动停了下来。
当清宴看到干干净净的盘子时,惊得半天合不拢嘴。
「一天。」眉林笑了笑,没有过多地解释,然后问:「还劳公公指点,这盘子奴婢该当送到何处去?」这食罢善后的事自然不敢再劳动他。
眉林有些呆,低头检视自己,这才发现在山林中折腾了一天,身上穿的白色衣衫不仅被挂得皱巴巴,还染上了些草叶野花的汁液,看上去黄黄绿绿的好不精彩。想到之前慕容璟和竟然毫不嫌弃地将这样的自己抱进怀里,她心里不由浮起一抹古怪的感觉,同时也明白了他话中沾染一身花香所指的真正意思。
指挥着两人将桶放下,又把水倒了进去,看他们离开,他才将手中拿的干净衣服和巾帕胰子放到一旁,对眉林道:「把自己打理干净,别让人说咱们荆北王府的人不知礼仪,跟骯脏的乞丐似的。」
桶内水冒着薄薄的白雾,清澈的水面上撒着金黄色米粒大小的碎花瓣,被热气一蒸,芬芳满帐,让人一看就很想泡进去。
坐下时,桶中的水荡漾着上升,刚刚漫过胸部,微烫的水温刺激抚慰着全身酸疼的肌肉,她不由自主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靠着桶沿彻底放鬆下来。
泡了一会儿,疲乏稍去之后,眉林才探手抽出髮簪,长髮散下。深吸口气,她身体下滑,让水没过头顶,脑子越发清晰起来。
荆北。那个地方……
那里……那里是她来的地方啊。
也许慕容璟和会带着她们回荆北。想到这个可能性,眉林就不由一阵激动,心中隐隐升起了自己也不明白的期盼。
与她恰恰相反的是,终于向现实屈服的阿玳一直住在慕容璟和的主帐中,荣宠一时。导致清宴每次见到她,眼中都不由流露出怜悯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