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

然后就是训练。成为死士的训练。死士的训练最完美的成果就是，泯灭人的本性以及对死亡的畏惧，只剩下狗的忠诚。

事实上，相较于其他死士，她显然是不合格的。她怕死，怕得不得了，所以为了活着她不介意学做一条狗。

「主人。」

「是。」四十三没有丝毫犹豫，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接收到的是什么任务。

四十三不敢起身，于是弯下腰双手着地，就着跪的姿势爬了进去。一穿过晃动的珠帘，她立刻停了下来。

一口鲜血由口中溢出，她面色苍白地萎顿在地。

因为喉咙中仍然有甜腥味，四十三呛咳了一声，才柔顺地道：「是。」声音中竟听不出丝毫怨怼。自从被带入暗厂以来，他们最先被教会的就是说「是」。

「是。」

总管在外面等着她，交给了她一个紫色锦囊，没有说多余的话，便安排她上了候在外面的马车。

眉林……眉林么？

从此，她有了名字，有了身份，甚至还有一堆从来不曾见过的家人。她代替了另外一个女子。

也好，终于可以离开那个充满腐臭和死亡的地方，看看那深刻在脑海中的似锦繁花了。就算没了武功，就算体内有着每隔一月便会发作的毒药，那也远胜过必须时时面临与人争夺生存机会的生活。

眉林不喜这个，便收回了目光，微笑着倾听同车女子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