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起她曾从孙长邈手里拿过一颗救命药的。
李元朗在说完那句话后就昏死了过去。
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就算是快要死了,牙关也不肯松开, 就像他闭眼前的最后一句话,对她说的居然还是威胁。
她不知道能不能将他救回, 但这是他唯一能活命的机会。
岑青茗拍了拍了脸, 清醒了些才走出了营房。
裴青松是看她里里外外跑了一圈才想过来问她是否需要帮忙, 但见她满脸疲惫, 神不思蜀的样子, 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尤其是,岑青后现在通红的眼。
“他没死。”岑青茗抬起眼看他,眼神清亮, 透着灼人的光。
“天香丸?!”裴青松大惊,这药丸师父他也只得了粒,就算是爱财如命,他也没肯将它卖给过别人。
定能得救的。”裴青松沉吟片刻后,便松了口气:“李大人是伤了里面的经脉,又加上气血翻涌,所以才会一直血流不止,现在服了那药,我到时候再给李大人调理下身体便可痊愈,不过……”
——
裴青松说李元朗怕自己熬不住,便让他下了一剂猛药,那药岑青茗也知道,虽然会暂时麻痹神经,但真等要去了的时候却会百倍痛苦。
岑青茗将他脸上的乱发拾整到了耳畔,身上的血迹已经被她擦净了,这样看着,李元朗就像是睡过去了一般,纯净又无害。
岑青茗想着想着都快被他气笑了,但就算是这样,岑青茗还是落下了泪。
卫风知道李元朗的伤势自责不已,说他不该离开李元朗的身边。
岑青茗想起前几日她说的话,明明是她让卫风去找阿若的,才害得李元朗成了如此模样。
——
他眯着眼睛慢慢打量了周遭片刻,才恍然明白仍身在军营之中。
是岑青茗。
雷鸣般的心跳在他胸腔中震响,李元朗挪了下·身体,想离她远一些来遮掩声音,就瞧见岑青茗坐到他榻边的椅上。
李元朗喉结微滚,“好些——”
岑青茗没有觉察到李元朗的心思,她倒了杯水递到李元朗手里,缓声道:“喝点吧,润下嗓子。”
一些,岑青茗绝对不愿意听到的话。
“我……”李元朗抿了抿唇,咽下了刚才想说的话,转而问道:“我睡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