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衍心头惴惴,想,自己落魄江湖人一个,即便是鬼,要自己又来做什麽呢?
墙角一群小老鼠受了他的惊吓,四散奔逃,丝毫不给他面子。
临衍又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就着破布端详片刻,此破布帘子已被虫蛀得不成样子,上头布满了霉点,与此一b,倒还是自己原先那身麻布衫子好些。临衍思绪翻滚,望着窗外的电闪雷鸣自顾自发呆——也不知此道友渡劫成功了未。
敲窗之声有序而沉稳,此细密的声音险些被窗外轰鸣的雷声所掩盖,然里间太静,落针可闻,一动一静,此声在此长夜之中尤为诡异。
临衍将此纸鹤展开,这是一封信。
他心头一暖,将此纸鹤r0u成一团,也正在此时,佛堂的门再度开了,只见一个独腿的老人甩着水珠子入得佛堂中。老人须发皆白,一瘸一拐,神se凶狠,临衍愣了一愣,那老者见了他,也一愣,许久後道:“……你是谁?”
老者哼了一声,道:“我也是避雨的,不必对我这般客气。”他冷冷扫了一眼地上的老鼠屎与厚厚的灰,自顾自找了个角落席地而坐。
独腿老人横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不愿做过多交谈。
此一夜他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忽然长出了翅膀,化作一只飞鸟,翱翔在碧蓝的晴空之下,下头是一望无际的海。
临衍是被一段歌声吵醒的。
此是一首讽刺军纪涣散之曲,难道这样一个瘸腿老者,竟也曾是个战士?临衍昏昏沉沉,扶着额头,方一睁开眼,只见那老人也恰抬起头盯着他,其眼雪亮,如出鞘的寒剑。
谁竟能没有生辰?临衍被他问得莫名其妙,答道:“有。”
独腿老人冷笑一声,道:“随口一问,没事。”他又将临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这一双眼光煞是锐利,如淬了毒的刀,一刀一刀将其划开,露出皮r0u,剖出内脏。临衍被他看得汗毛直立,r0u了r0u发酸的脖子,只觉自己仿佛莫名成了他人之鱼r0u。
“也?”老人一哼,道:“不认得。你为何这般说?”
独腿老人闻言又冷冷哼了一声,道:“你又不是什麽豪侠之辈,为何这麽多人认得你?”言罢一顿,他长叹一声,道:“也罢,天快亮了,我走了。”
“老先生莫忙走。”临衍忙站起身,朝那人一拜,道:“昨夜我来时见了个小沙弥,後来我睡得昏昏沉沉,这小沙弥也找不见人,敢问先生可有见着?”
那人极不耐烦,临衍si不甘休,又问:“敢问章家前些日里为其二姑娘办了一场丧,先生可晓得?”
“在下寻一个人,无论如何都寻不见,实在着急,万望先生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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