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都因过分欣喜和激动而毫无睡意,将近十一点,李轻晚提议煮个面吃,吴因顾不上养生之道,点头讚同,温然更是捧场,立马说自己肚子饿了非常想吃。
顾昀迟:下雪了
顾昀迟:还不睡
顾昀迟:多做一碗
顾昀迟:出来
推开大门,大片雪花自天空落下,隔着纷纷扬扬的白色,温然看到顾昀迟站在院子的小木门外,雪飘飘落满他的发梢与肩头,在路灯下像一隻隻飞舞又停栖的白蝶。
寒冷的雪味与淡淡的信息素交织萦绕在鼻尖,温然蹭了蹭顾昀迟的脖子,其实才分开不到一天,他却觉得很久了。
“谁让你不戴围巾手套,这里比首都还要冷。”温然松开他,搓搓两隻手,帮顾昀迟焐耳朵和脸,焐着焐着又忍不住凑上去亲亲他,“晚上特别冷,白天还暖和一点。”
他拉开小木门让顾昀迟走进来,接着一转身,抬头就看见站在大门旁的李轻晚和吴因。
而后又重新回到小路上,和顾昀迟一起走上台阶。
顾昀迟看他一眼,向吴因说了句‘吴老师好’,然后朝李轻晚颔了颔首:“阿姨。”
进客厅后顾昀迟将手中琴箱递给她:“章老师特意托我去他琴房里取的,让我带给您。”
李轻晚把琴箱放在茶几上,打开,浓棕色云杉木在灯光下流淌出沉郁而厚重的质感,她慢慢抚上去,有些出神,很快就红了眼眶,抬起头道:“老师,谢谢你们。”
温然就站在身旁,两人手背碰在一起,顾昀迟面不改色地捏住他的手心,温然立即直愣愣瞪圆眼睛,身体也紧绷起来,非常紧张的样子。
谁知没过一会儿,温然反倒偷偷来拉他的手,小心地牵紧了,移到身后,脸上还努力维持住正常表情。
“谢谢阿姨。”
“……”顾昀迟擦着头瞥向他,“模仿能力不错,高大的树。”
顾昀迟听到温然大声对李轻晚说:“妈妈!顾昀迟的那碗面里少放一点肉吧!”
窗外大雪纷飞,屋内温暖而明亮,温然又觉得像在做梦了,他的两个家竟在此重迭——太幸福太开心,温然忍不住一边吃麵一边在桌下伸出脚尖,求关注一般碰了碰顾昀迟的腿,又因为找不准位置,就碰了好几下。
顾昀迟:“……”
问出这个问题时温然很平静很坦然,当下的他已经拥有了非常多,无论是怎样的答案,他都可以接受与面对。
温然一动不动地呆了会儿,下意识回头,试图寻找什么,却看到顾昀迟就靠在厨房门边。
“顾昀迟,你听到了吗,我的爸爸叫宁锦骞,是一位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