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森点点头。
“我还以为你有告诉他我是私生子和做过手术的事。”
“你自己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要说这些话。”温然催他,“去忙工作吧,不用担心我。”
和温然道过别后方以森便下了楼,准备回酒店取行李去高铁站。走出主楼,温睿正迈上最后一道台阶迎面而来,见他往外走,也顾不上探望前弟了,扭头就跟上。
方以森置若罔闻继续朝前走,被温睿一把拽住手臂:“又不搭理我了?”
就这么冷淡的一眼,温睿心都飘起来,头晕目眩东南西北不分,手抓得更紧:“那让我送你。”
迈出电梯,顾昀迟看向走廊尽头,339正伪装成垃圾桶在偷听病人家属聊八卦,以便到时候转述给温然听。顾昀迟无语地转回头,走向病房,打开门。
不知是不是错觉,才不到一周时间,温然的头髮似乎就明显长了一茬,齐刷刷从头套网里冒出来,无性别的病号服衬着那张小小的、病态未褪的脸,更显出一种雌雄莫辨的漂亮。
温然用叉子叉了块苹果,抬手往上递,那颗圆圆的椰子头也抬起来,问顾昀迟:“检讨交上去了吗?”
想到顾昀迟是如何臭着一张脸听领导批评,温然赶紧低头假装吃苹果实则掩饰不自觉咧开的嘴角,笑够了又抬头看看头顶的手机,还以为顾昀迟在处理公事,但想想好像公事的话应该都是在通讯器上处理才对。
“什么?!”温然马上放下碟子,从病床另一侧爬下去。他昨天才刚开始尝试下地走路,还不太稳,这会儿扶着墙紧赶慢赶去了阳台门前,打开,身残志坚地迈出去。
可惜已来晚,只看到方以森迈下台阶头也不回,而温睿飞快追上去。
“我又不是狗仔。”
“除了帮忙还能怎么回事,”顾昀迟道,“不过赫扬和贺蔚听了坐不住也正常。”
“赫扬会有办法。”毕竟空军上校为了停飞做记忆恢復治疗而故意在飞行考核中控分不及格这种事不是谁都能做出来的,顾昀迟看着温然距离很近的侧脸,“你多操心自己的事。”
看了他一会儿,顾昀迟说:“没什么。”
“再过半个月。”顾昀迟的视线从温然近在咫尺的睫毛往下,落到唇,垂着眼靠过去碰了一下温然的嘴角,“你想看可以去现场。”
“家属可以,提前申请就行。”顾昀迟说,“等你考上军校,直接以军部工程人员的身份去,说不定到时候站在主席台上被授衔授勋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