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他的唇瓣都泛白,鬓角生汗。
容山隐颤巍巍抬起手,轻轻地抹去鼻尖的血。
他说:“若我不杀你,日后中计的便可能是温月……她、她是个有点呆笨的小姑娘,她很容易受骗……”
容山隐在追逐谢献马车之时便知有此一局,谢献为人阴险狡诈,又怎可能暴露行踪?他无非是害怕温月着了谢献的道。谢献以身为饵的诱惑实在太大,温月怎会不从?容山隐不敢想,若是让温月靠近谢献,她该如何自救?说不准她会命丧谢献之手,而谢献却死里逃生。
容山隐体内的毒素发作,他本想体面地审判谢献,但好像他不能如愿。鼻翼里涌出鲜血,紧接着是双耳与眼角,看来谢献这次真的是孤注一掷,生怕药不死他。
“眼睁睁看着温月赴死,比我中计,还要令我难受百倍。我欠她这么多,这次、这次就该由我替她还。”容山隐的脸上依旧是那种慈爱的、柔和的笑意,他半点都不后悔。
“谢献,能同你一起赴死,能杀你以绝后患,我其实、其实很高兴……”
容山隐本就是为了杀谢献而生,他舍下温月,独身来到京城,他卧薪尝胆背负一切罪孽,求的不过是和谢献一块儿下地狱。
如今心愿得偿,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况且……容山隐脑袋迟钝,他缓慢地想起很久以前的事。那天,温月前去解救遗民,回云州城的时候已是深夜。她受了伤,佝偻脊背,蜷在马背上。他其实看出她的不适,但他什么都没说。直到部将告诉容山隐,温月受了伤。
容山隐想,她其实……很怕疼吧。
“中毒这么疼,她又怎么受得了。”
所以,这一难,是容山隐要替她受的,他要帮温月守着谢献,直到谢献真正死去。
谢献迷茫地听着这些话,他难以置信,他不止输在容寒川手上,还输在轻敌之子容山隐手上。
谢献的气息渐弱,不知是幻觉还是什么,他的耳畔忽然传来了呜呜咽咽的哭声,最起初是一声,随后是成千上万人。那些魑魅魍魉挥舞手臂,张牙舞爪,他们抓住谢献的双脚,要拉他下业火地狱!
谢献咬牙:“我、我从来不是输家,我赢过你父亲了。当年、当年,我同你母亲明璃大婚,我特地打点了刑部,让你父亲那日流放充边,我让他看到你母亲穿嫁衣有多美丽,让他明白士族与寒门的云泥之别,我骗了你母亲,也杀了他,我明明大仇得报。”
“容山隐,容山隐……”他笑起来,“我没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