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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衣人道:“鼠辈,土没半身之尸,尚欲逞口舌之利乎?今日就遂尔心愿!”手往后面一扬,厉声喝道:“杀!”
“慢!”晋公面色惨白,从目前形势看,今日之死恐不能免,但他还想多拖延一些时间,以期儿子俱酒有更充足的逃跑时间。
他缓缓地问道:“适才壮士所言灭我,以祀先人,不知壮士与晋何仇?奉何方诸侯之命?今日之死固难免矣,且让寡人做个明白之鬼。”
赭衣人道:“老贼听好了!吾等皆潞国后人,先君潞子婴儿与晋通姻,和睦共好,但晋国暗施诡计,杀我王上,毁我城池,屠我子民。”
“其后又灭我甲氏、留吁、铎辰、蔷咎如等部,潞国覆灭,余部转入太行山深处,至今二百岁矣。二百年来,历代首领均不忘灭国之耻,历次行刺均告失败。”
晋公边听边摇头,晋国当年大伐四方,灭国无数,这些国家的后人大多做了晋国的顺民,一些遗老遗少的反抗与挣扎,在历史潮流中几乎激不起几个水花。
赤狄人所建的潞国已覆灭二百多年了,昔年雄视诸侯的晋国也已轰然崩塌,又是从哪里冒出来这么多赤狄人前来寻仇呢?显然背后另有隐情。
何况这个领头之人能言善辩、巧舌如簧,显然不是寄居山林的狄人所能。只能说晋国虽然势弱,尚未国灭,成为了某些国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魏、赵、韩这三个当年的臣子、今日的诸侯,难以自清啊。
赭衣人那边却越说越激动:“晋之恶,尽荆越之竹犹不能书,然上苍有眼,天谴虽晚,晋国三分,亦算公道。但晋国之祀未绝,晋国衣冠仍在,老贼尔依然忝居晋公,潞国子民筹算多年,百年血仇,是日清算,今晚过后,天下再无晋国!”
身后赭衣之人齐声呼喝:“灭晋!灭晋!灭晋!”剑戈摇曳,光影斑驳,气势汹汹。
晋公听罢,叹息不已。三家分晋之后,晋国江河日下,任何一个诸侯都可以轻易使其国灭身死。
但魏赵韩三家虽然久欲灭晋以绝后患,但也顾及周礼及天下幽幽之口,常使一些小动作来打压晋国。
他的曾祖晋幽公,尽管小心翼翼,放下故主姿态,反朝于魏、赵、韩三国,但还是在一个深夜莫名其妙地“夜窃出邑中,被盗所杀。”,并背上了“淫妇人”这一不明不白的恶名。
今天自己遇刺,或许是天要亡晋。故双目一闭,不再言语。
怀梁率残兵上前一步,挡住国君:“赤狄蛮夷,敢弑吾君?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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