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节

张小凡的身体开始慢慢发抖起来，他的身躯里像是陷入了激战，几次三番想要转过身去，却又苦苦忍耐了下来。尽管没有痛苦折磨，然而此时此刻的他，汗湿重衫面目扭曲，竟是比刚才可畏可怖的烈火焚身、深海寒意更加痛苦不堪。

“啊……”

然而，似乎这还没有结束，除了碧瑶的声音在他身后呼唤着他，慢慢地，他竟然又听到了其他人的声音，那些无不是他生命中刻骨铭心的人。

普智师父！

……

千山万水，一人跋涉；暮雪千山，只影独行。

他抱头痛哭，像一个小孩一般，无处躲藏。

只是，那淡淡的温热，却忽然令他颤抖的身体安静了下来，这熟悉而温暖的感觉，就在不久以前他曾经感受过。

也曾经在那一片虚无昏暗之中，昏迷的他半梦半醒一般，恍惚之中，有那温热的泪水滴落在他的脸庞。在一片可怕的冰冷世界里，告诉他，他不是一个人。

周围的无数声音突然变得急切起来，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带着几分凄厉向他继续呼唤着，但张小凡的身体慢慢地站了起来，面上痛苦的扭曲被一股平和缓缓取代。

寂静，终于再一次降临了。

他走了过来，站了一会，然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在他眼前的并不是一个山洞的样子，而是一明一暗两个世界。

明亮的世界在右边，张小凡看了觉得很眼熟，很快就想了起来，那是青云门通天峰玉清殿上的景象。

在距离他不远的某个光暗分界的地方，有一个人坐在那里，手中抓着一把似石非石的古剑，容貌清古，正是道玄真人。

每当黑暗多一些的时候，他口中便喃喃自语道：“杀了你，杀了你……”

张小凡默默地看着道玄真人，走到了他的身前，突然发现，在这光暗交错的地方，他的身躯也早已在那条线上崩溃了。

然而黑暗依然存在，依旧强大，不肯离开。

“是你……”他低声说道。

古剑横在道玄真人身前，一半在明处，一半在黑暗中。

话才说到一半，忽然他脸上黑气大盛，在他身边黑暗世界陡然高涨，铺天盖地地向那光明的玉清殿世界压了过来。

一股温和但纯正的气息传递过来，道玄真人面上的黑气缓缓退了一些，但仍然占据了大半面孔。

张小凡沉默了片刻，然后看着道玄真人，轻声道：

“你该守的义，已守住了。”

……

幻月洞府之上，忽有惊雷炸响。银白闪电刺破苍穹，倒映在道玄真人和张小凡的眼中。

张小凡将手移动，从道玄真人手上慢慢移到了诛仙古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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