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节

金瓶儿笑了一下，两只手捏住纸张，柔声道：“人心如纸，越揉越旧，到了最后时候……”

小环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随后听到金瓶儿幽幽地道：

……

寒冰石室里，冰霜寒气依旧袅袅升起，安详的绿衣女子一如往常地静静躺在寒冰石台上。旁边那面被打破的石壁，现在早已经修好了，只是墙上留下的残破痕迹，却终究没有办法抹去，依然清晰可见。

“碧瑶，他们都变了……”她低声说道，“鬼厉他变了，你爹爹他也变了，变得像是我快认不出来的样子。”

她有些茫然地说道，看着沉眠中的碧瑶，眼中又痛苦之色。

寒冰石室四面墙壁开始震动起来，一些碎小的石块甚至已经开始掉落。

这股诡异的巨潮一波接着一波，如汹涌的大海上巨浪永不停歇，幽姬清晰地感觉到了那股强大到无法形容的力量，甚至有一种自己正置身于无比庞大的巨兽血盆大口中，下一刻，就要被它一口吞噬掉。

幽姬默然站立许久，眉头紧锁，随即转身走出了寒冰石室。

看来那股神秘力量对狐岐山造成了比预料之中更为严重的影响。

这股血腥之气不知从何而来，却似乎随处都在，无论她走到哪里，都可以感觉到。这异样的气息还不算浓烈，却有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十多里外，无名山峰上，小白也感觉到了脚下大地那细微的震动，放下手中的小狐狸，站起来向远处那座光秃秃毫无生气的狐岐山看了一眼，忽然露出一丝冷笑。

张小凡带着小灰一路飞驰，离开了青云山河阳城，天下之大，茫茫然不知能去何处。

只是，那边终究还是有碧瑶在。

数日里赶路，他终于回到了狐岐山附近，远远地看到了看做寸草不生的高山，张小凡皱了皱眉，身子在空中微微顿了一下，还是继续向前飞去了。

张小凡怔了一下，道：“你要去那里？”

张小凡默然片刻，想想暂时也不着急，便飞了下来，落在这无名山峰上。

山风吹过她鬓边秀发，似也有缠绵之意，明眸若星，微笑盈盈，世间繁华都在她温柔容颜里消融，岁月光阴也为她停驻吟唱。

小白。

小白也抿嘴而笑，先是看了张小凡一眼，目光温柔，随即落在小灰身上，和它打闹起来，看得出也是很喜欢它的。

小白明显是吃了一惊，看着小灰手中的“棍子”怔了一下，随即看向张小凡，眼中有询问之意。

小白看了他一会，忽地一笑，道：“九寒凝冰刺？”

小白口中“啧啧”两声，抱着小灰拍打两下，然后悠然道：“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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