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姬眠鱼张了张嘴，片刻后才挤出一句：“什么意思？”

缺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姬眠鱼耳畔炸响，她说绛尘不全，多是带着戏谑的意味，可这样的话由绛尘自己说出来，她笑不出来。心中甚至升起一股愤怒和悲哀来。她很想笑着说一句，但无论她如何想，都牵不起唇角，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还真的道心有缺啊？”

“可、可是——”姬眠鱼红唇翕动，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背过身不看绛尘的神色，她想象不出，也不愿意去深想绛尘是如何沉沦在情劫中的。

“谁生气了？！”姬眠鱼语调猛然间拔高，别说是眼睛化成竖瞳，就连一对龙角也骤然冒出，锋利寒峻。靴子在沙地上研磨，脚下的粗石块碎成齑粉。姬眠鱼攒眉蹙额，不想再跟绛尘说话。

在蓬瀛仙人的眼前，只有狂风、暴雨和无休止的怪物。

她们谁也没有去祈求或者强迫早已经与她们分道的云鲲相助。

庄秋水却道：“云鲲之所以以云为号，是因为亘古之初，在与我们祖师结下血契前，是生活在云中的啊。”她们有以云为号，却由云入海千千万万年。

“岛主——”呼声在大雨中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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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死气与幽冥六天故气极为相似，仿佛要将整个海域化作另一个幽冥之所。

蓬瀛仙人入海，云鲲倏然跃出水面。

庄秋水立在最为巨大的那头云鲲身上，垂眸望着她，眼神中藏着几分茫然之色。

庄秋水从云鲲的背上跃了下去，她躬身朝着云昭行了一礼，却被云昭不着痕迹地避开。

目送云鲲族群远去后，庄秋水朝着绛尘二人一拜。

庄秋水压下内心的怅然，轻声道：“我幼时曾跟随着恩师去喂过云鲲，那时候，不，其实是更早的时候，我们便生出畏怖和忌惮了，要不然怎么会着手打造囚系云鲲的玄链呢？”

姬眠鱼点头，她转眸凝视着绛尘，她终于挣开那股错愕，露出一抹微微的笑，意有所指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1”

劫世再好，不过一场红尘幻梦。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庄秋水领着蓬瀛仙岛一众仙人告退，宗门中尚有诸多要事须处理。

姬眠鱼凝眸望着绛尘，不出意料, 没有得到任何的答案。

绛尘眯着眼看她：“你为什么要眷恋红尘？”

绛尘冷冷地吐出一句话：“鱼龙同游。”

绛尘抿唇。

“你不肯与我入红尘, 却为旁人恋红尘。”姬眠鱼捂着心口, 半真半假道, “你的举措真是让我伤心啊。好歹我们同修一场，度过数不清的岁月、踏过那晦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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