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妪在丰年村人缘不太好，可能是过于神神叨叨，不只是村人，连亲朋好友都避着她。老妪也没在意，闲来无事的时候坐在龙津口跟她的神灵说话。剑阵下的蛟龙安静地听着。其实老妪都没进过城，她见的世界甚至比不得蛟龙的洞府大，可蛟龙偏偏从她那学来“天地宽广”四字。

绛尘面无表情，只道：“蛟龙脱困，竟然二十年了。”

蛟龙说：“我想护佑她长生，没想到她最后死于非命！她并非寿终正寝，是她后辈见她家中积财，动了贪念，伙同外人将她毒死！村中有知情人，可没有谁会替一个独来独往的老妪讨公道！”她兴起风浪淹没丰年村根本不是为了族人先辈报仇，而是为了老妪。紧锁着蛟龙的锁链哗啦啦作响，伤口中淌出的鲜血散作血雾喷涌出。蛟龙的眼中淌出血泪来，她用力嘶吼：“她给了我自由，我愿意为她死！”

姬眠鱼眉头紧锁，对蛟龙轻慢人命的态度有些不满。她知道有人罪有应得，可丰年村中也有无辜者，无端遭此大祸，怨气丛生。“那老妪是将你镇压在龙津口的宣静之。”想了一会儿，姬眠鱼又添上几个字，“转世身。”

那是宣静之的剑，秉持的是宣静之的意志。

蛟龙平静下来，她望向了姬眠鱼，藏住眸中一闪而逝困惑，她淡淡说：“我不在意她是谁。我只知道她陪我很久，不惧我、不辱我、不憎我，她能活，我死而无憾。”

姬眠鱼闻言，看了绛尘一眼，旋即收回视线，搭垂着眼帘。

从镇妖塔走出去时，已是夜深露重。

姬眠鱼追上她，与她并肩而行：“我还以为你不信她的话，要带回去在玄清宝鉴前审问。”

姬眠鱼：“可宣静之的事情你不想知道？我翻过宣静之的卷宗，她不似背后谋划之人。五百年前，她本可以不死。没必要设数百年之局，用献祭无辜村落的法子换来重生。”

姬眠鱼摇头说：“没有。”蛟龙也说不出缘由来，只是道莫名其妙就会了。

姬眠鱼凝视着绛尘宛如山巅雪的侧脸，说：“你若出手，没什么事情平不了的。”她的话里听不出任何恭维之意，反倒是保持着一贯的懒散，像逗引。绛尘转头，沉沉地望着姬眠鱼那张让天地失色的漂亮面庞。

绛尘面无表情，强行地扒开姬眠鱼那不停缠上来的手。

绛尘不管姬眠鱼的手，她拧眉问：“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绛尘眼中凝着寒霜，冷眼看着她。

绛尘声音骤然一冷，喝道：“不可能！”

绛尘抿着唇，片刻后才说：“你能与我大道同吗？姬眠鱼，不要欺骗你自己，仙盟并不适合你。”

绛尘不跟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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