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要强也是好事儿，但他有点不脚踏实地。上大学时候他就借过高利贷，五万块钱，从我们那边儿放债的手里借的，没还上，人家在俺家门口挂标语拉横幅，把我的老脸都丢尽了，最后我把我攒的棺材板儿钱拿出来给还上的。那回我把他打了，打那以后俺们就生分了，逢年过节他还带着礼品回家，看看就走，再也不跟俺们说心里话，平时也不联系。打他的时候我跟他说过，要是再干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儿趁早自己死在外面儿，别回老家丢脸。可能……可能……他是自个儿没脸活着了吧。”

裘胜道：“看起来不像，但要债的去时明确说出了准备找他老家父母的话，会不会逍遥是怕……”

马小霞摇头，胆怯地说：“其实我们也不总联系……每次联系他只是告诉我好好上班，等他赚钱了就把我接到大城市结婚。”说着，泪水无声落在她的衣襟上。吴素琴搂住她嚎，“姑娘你命苦啊……”两人旋即抱头痛哭。

袁警官似乎不太甘心，但警察的职业素养没让他说出引导性的话，“尸体和现场我们都进行了全面勘验，的确没有。”

他郑重地给袁警官和所有在场的警察鞠了一躬，“这两天麻烦你们了，他一个没对社会做过贡献的人你们还这么尽心尽力，我替他谢谢你们。”

案子最终被定性为欠债自杀，王守根在认定书上签了字，袁警官问他还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他犹豫半晌说：“警察同志，你们能帮我联系一下贷款公司吗？”

王守根局促地摇手，“不是这意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儿子光着屁股来，我这当爹的再没能耐也不能让他带着一屁股债走。就是我老了，再拼命短时间也挣不来这么多钱，你们要是方便就帮我联系一下他们，我求他们宽容我点时间。”

王守根本来连夜就要赶回去，但是张文华只买到第二天上午的车票。张文华订了一家酒店，跟裘胜一起把他们送过去，临别之前，王守根拉着张文华的手说：“警察跟我说了，这几天你和这位大侄子忙前忙后，大爷应该请你们吃顿饭的，可是现在……你们别挑我老头子的理，文华，啥时候有时间你带胜子去石头岭，大爷好好招待你们。”

张文华把钱推回去，丢下一句“明早我送你们去车站”，逃也似的离开了。

第二天早晨张文华赶到酒店，发现王守根一家已经走了，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垃圾桶里的垃圾袋也提走了，桌子上压着那皱巴巴的一千块钱。

张文华打开窗子，望着在晨曦中复苏的城市，想起王逍遥刚刚转校到四中的一幕：

事情就这么结束了，过程比想象的惊险，结局比想象的有利，张文华却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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