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沙发前的地毯上,将手指靠近她的鼻尖,像是想要确认一下她是否真的睡着了,感觉到她均匀而绵长的呼吸温热地拂过他的指尖。
泽尔文起身的动作微微一顿,他的目光倏忽落在沙发上,就撞见温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幽幽睁开了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同样看向他。
“如果您再晚来几分钟的话。”温芙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困倦地说道。
于是没过多久,温芙又不得不再一次无奈地睁开了眼睛,在黑暗中与他对视:“您打算在这儿坐一整夜吗?”
他这回语气间倒是没有任何的阴阳怪气。
“明天呢?”泽尔文一错不错地盯着她,得寸进尺地问,“明天你会把我赶出去吗?”
温芙忽然想起了报纸上那些有关于他的新闻:他们放逐了他,把他赶出了杜德。
“不会,”她低声向他许诺,“没有人赶你走。”
温芙掐了下藏在被子里的指尖,好叫自己保持住明辨是非的公正:“没人希望回到家还要生气。”
因为他的认错来得太快,倒是叫温芙有些措手不及。她狐疑地看着他,觉得他今晚异乎寻常的好说话。
他顿了顿,声音低哑地对她说道:“就像你之前做的那样,什么时候应该道歉,什么时候应该说谢谢,什么时候……应该向你问候。”
“你现在就可以向我问候。”许久之后,温芙终于冷静地对他说道,“十分钟前,我就应该睡着了。”
“那么我可以留下了吗?”他再一次向她确认道。
泽尔文扬起唇角,他松开了缠住他手指的发梢,将他吻过的那一段头发轻轻刷过她的眼睫。温芙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随后感觉到他慢慢从地毯上起身,就像她教他的那样,在离开前对她说道:“晚安,祝你今晚好梦。”
早上,泽尔文起床的时候,温芙已经出门了。
葛兰太太大清早就带着一瓶果酱站在了门外:“早上好,先生。”
相比于昨晚客厅里昏暗的侧影,在清晨明媚的阳光下,眼前的男人显得更加高大英俊了。虽然他的气质略显冷淡,不过完美的五官很容易就叫人原谅了这一点。
已经五十多岁了,再英俊的小伙子都没有一套家具来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