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长久地注视着他银灰色的瞳孔中自己的倒影,过了一会儿之后,泽尔文忽的也笑了一声:“那你现在又在干什么?当你愤怒的时候,你也希望我跟你一样愤怒。”
这很好,泽尔文想,比她面无表情伪装的模样要好得多。
屋子里凝固的空气重新开始流动,泽尔文退开半步,他手里还拿着药瓶,神情平静看不出任何端倪,仿佛刚才两个人只是在擦药。
他将刚刚在外面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他们:“那位泰德先生情绪激动,他拒绝私下和解,除非温南道歉并赔偿他一百个银币的医药费,否则就要将人送去审判庭接受公审。”
事实也正是如此,温南向审查员表示自己宁愿上审判庭接受公审,哪怕最后被关进监狱也不可能向泰德道歉。
从巡查所出来时,亚恒看着她面色沉重的模样,不禁开口安慰道:“别担心,我会帮你一起想想办法。”
“那样更好,”亚恒看着她说,“这样你得到的就是一位朋友的帮助了。”
第二天早上,温芙来到了泰德的花店。
“你来干什么?”翠西打开门,满怀敌意地对她说,“这里不欢迎你。”
“如果你是为了你哥哥的事情,那么我没什么好跟你聊的。”翠西冷漠地说。
翠西一愣,她惶惑地看着眼前的女孩,但是从温芙的脸上,她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清晨的街边咖啡馆没什么人,翠西坐在温芙对面,她穿着一条浅紫色的丝绸长裙,戴着一顶时下非常流行的纱帽,耳朵上戴着一对精致的珍珠耳环。她并不是一个地道的杜德人,温芙猜她或许来自希里维亚,那儿的人大多有这样一头金色的长发。
事实上,这是温芙第一次面对面的和她坐在一起。翠西依旧和年轻时一样,脸上没有增添几道皱纹,一双白皙柔软的手上也没有任何劳作过的痕迹。她经营着一家花店,即使现在她的店铺出现了一些财政上的问题,也并不影响她依旧过着舒适的生活。
翠西的神情有些难看,她不耐烦地问:“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到底想说什么?”
翠西的确很好奇,这使她终于正眼朝她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