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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事，猛地打开阳台门，在宿舍床上的皮包最深处翻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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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怎么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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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晾在一旁的手机声音不断，黎蓁手指颤抖着拿起手机，就听黎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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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我已经扔掉了。黎蓁，你要读现在这个专业，我也不拦你。对你来说，是我压抑了你前十八年的人生，现在你终于能自己做决定了，一定也觉得和解脱。十八年，我就是养只宠物也有感情了，何况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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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件事我绝不允许，这是我们黎家的颜面，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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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能？！”黎蓁几乎是吼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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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一个乖巧的女儿？一个成绩好的孩子？还是一个能给你挣脸面的人随便是什么都好只要能给你挣你那所谓的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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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自己决定自己要走的道路，自己选择自己喜欢的人，难道不可以吗？？我是个人，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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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不能接受！！”黎母也尖叫着，她们像两只穷途末路的饿兽，在阴暗的角落互相瞪着绿色的眼睛、喘着粗气，想要从对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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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我了，换做是全天下随便哪个父母都没法能接受！黎蓁，我养了你十八年，就算是条狗也有感情了，你现在这样做对得起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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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黎蓁，你不在乎自己的脸，不在乎自己爸妈的脸，不在乎自己家的脸，你这样冷血无情的人，还敢说喜欢别人？你想过，这件事被人知道她会被人怎么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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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母的话字字戳着黎蓁的痛处，听她这样说，黎蓁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越发急促，几乎是有些痛苦地捂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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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听到动静，从床上探了个脑袋出来，见状惊讶道：“蓁蓁，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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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抱歉打扰到你。”听到第三个人的声音，黎蓁这才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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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是瞬时将自己从方才那逐渐激动的情绪里抽离出来，呼吸变回原先那平缓的样子：“我出去打电话，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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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蓁重新回到阳台，将手机贴在耳边。话筒的另一端，黎母早已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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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外面的天空，有一只飞鸟掠过云端，在蓝天上打了个奇妙的回旋，就连它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惊喜地鸣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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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自由的鸟，黎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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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黎蓁说，语气又回归她最初的平淡，“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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