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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是霜雪共满头，也算到白首。我们为什么是落了满头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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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蓁：（给某人洗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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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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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印象深刻的情形，往往会在自己最骄傲、或是最灰暗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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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时的棋逢之对手，灰暗时的患难之共友，无一不让人记忆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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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蓁与烟攸宁的初次相遇，就是在一段难堪的回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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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岁月匆匆，如今二人重逢之时，黎蓁满脑子一片空白，只有那个人的名字，像是刻在灵魂深处，不断叫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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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烟攸宁落泪，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烟攸宁的手背，把烟攸宁烫了一下，松开按着黎蓁肩膀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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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我？”烟攸宁语气平淡，没有认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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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蓁点点头，下意识将目光往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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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攸宁端坐在轮椅上，薄粉色的唇，瘦削的下巴，能清晰看见骨骼的手背，还有，薄毯下纤细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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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黎蓁的目光太过明显，烟攸宁皱了皱眉，道：“既然你没有想——算了，你爱怎么样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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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丢下这样一句，推着轮椅就想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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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轮椅浸了潮湿的水，烟攸宁一个活生生的人也压了重量，免不了陷进沙里几分，自己推起来格外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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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攸宁尚未来得及感到窘迫，黎蓁便已经伸手，想要不着痕迹地将她往马路上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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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不过在这里停留片刻，脚下的海水已经不经意间浸过黎蓁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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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烟攸宁下意识想要拒绝黎蓁的帮助，强硬地用手握住左边的轮胎，却因为重心不稳，整个轮椅向□□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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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攸宁碧蓝的瞳孔猛地一缩，一股失重感从左腰侧升起，自从双腿受伤以后，烟攸宁已经许久没有过失重的感觉，毕竟要想从高处坠落，自己首先得身处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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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攸宁已经在踩在人生的谷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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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虽身处低谷，却也不希望自己那么狼狈，竭力想要维持面上的平静，却正巧抓住一个人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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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烟攸宁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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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正正对上黎蓁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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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双极其克制、却又无比炽热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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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微低着头，垂眸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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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是个有些浪漫的时刻，倘若不是海浪不长眼似地扑上来，狠狠将这对像在演什么分别戏的苦命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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