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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余生的藏在袖子里的手捏成拳头,瘦弱的身体微微颤抖,嘴唇咬得发白。
“那就不是,哈哈哈。”
陆晨扬鞭打马。
马蹄再次溅泥在顾余生的身上。
顾余生痴痴的站在原地。
马车里传来阵阵笑声。
“懦夫的儿子也上山修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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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刺耳的声音没有被春风吹走,反而入耳越发的清晰。
“他不是。”
顾余生嚅嚅出声,声音小到他自己都低不可闻。
他只觉双眸涩涨,抬头已是双眼通红,几欲落泪。
他的眼里。
青萍山很高,高到顾余生抬头,总是看不见山顶。
但他总觉得父亲当年的身影更高。
『阿爹,青萍山有多高呀?』
『余生,你看不见山顶,是因为身在深渊,要往上走,登上山顶,你才能临崖看世界。』
『阿爹,那你登顶看过吗?』
那年顾白没有回答,也许他说了什么,但被风吹走了,顾余生没有听到。
“总有一天,我要登上青云的最高处去看看。”
顾余生手握木剑发誓。
如果父亲当年登顶看过,他要追随父亲的身影。
如果父亲当年没有登顶看过,那他更要登顶去看看。
这山有多高。
这世界有多广阔。
“少年登高望远是好事,可也不要忘记看脚下的路才好啊。”
顾余生回头,一名老者平静的跟在他身后。
老者衣衫破烂,云鬓斑白,眼眶凹陷,颧骨微高,不知道年纪几许,身材异常的矮小,身后背着一个巨大长条的黑木匣,有些像琴匣,更像剑匣。
老者手握竹杖指地,顾余生才发现脚下的路有一个大坑。
“谢谢你,老先生。”
顾余生拱手作揖。
老者却是杵杖喘息,细雨落在老者鬓发旧衣上,风吹得他的银丝乱发蹿动,衣袍猎猎作响,唯独他身后的木匣不染春雨烟尘。
老者浑浊的目光扫过顾余生腰间的木剑,又看一眼顾余生身后背着的葫芦,恍惚瞬间来了些精神。
“小子,把酒给我喝一口?”
顾余生迟疑,说道:“这酒是我祭奠过父亲的。”
“你尚年幼,纵然你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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