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水一般,眨眼间,脸上的眼泪如同碎掉的裂纹一般滑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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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寒迟伸手揉着江楚月的脸颊,将她脸上的泪珠轻轻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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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室内的烧着火炉, 但地上还是难免湿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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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寒迟将江楚月抱起, 抱着她走到床边,将她放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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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地将被子铺开, 在她身上盖好, 像往常一样替她掖好被角,不让一丝风漏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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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木桌上, 碗中的排骨莲藕汤还在冒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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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水雾缓缓升起,没有到达顶端便消散殆尽, 像是生命的最后一缕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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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碗汤被下了安魂散,此药无色无味,药效过后, 并不会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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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给江楚月吃之前, 薛寒迟斟酌过用量今晚过后, 她便会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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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之后, 她身上的病痛也会尽数消散, 她也不用再替自己承担这些罪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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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本来也不该是她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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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转身的时候, 薛寒迟的余光忽然瞥到了脚床上被叠起来的一张宣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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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宣纸的背后透出一点墨痕,边缘被黑色晕染开,上面似乎写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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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方才江楚月藏在袖子里的那张纸,方才薛寒迟将她抱过来,想必就是那时不慎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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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张纸,薛寒迟眼眸不自觉下沉。他弯下腰,将这张纸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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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大致猜到了江楚月会在上面写下什么,但是展开,看到这些遗言的时候,薛寒迟还是不免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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