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依为命 第1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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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桦靠在沙发上，手指抚了抚额头，不想扫大家的兴致，淡淡道：“之前不喜欢过生日，所以就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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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周立伟一起过了十五年正月初一，每一年都会被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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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谩骂时隔十一年止不住地往晏桦脑子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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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为要生你，你妈就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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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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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你，我就去死，去陪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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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桦记得，他当时确实想死，死了就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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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周立伟又说，“不过你妈估计也不想看到你，毕竟谁想看到一个害死自己的杀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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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还是活着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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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桦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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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一天天像个行尸走肉般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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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严重的时候，他甚至期待那天走在路上被车撞死，这样就不算自己主动死，如果有机会见到妈妈，也可以解释他不是故意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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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桦面上情绪正常，但是身体内的记忆已经回到了十二年前，周围一切仿佛都不复存在，只剩下他和周立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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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立伟骂他，怪他，希望他去死，却又不让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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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畸形的父子关系深埋在晏桦血肉之中，变成他成长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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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要无法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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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江野喊道：“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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