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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是倚翠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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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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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请你来的？多少酬劳？你很缺钱？”盛拾月一下子抛出三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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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翠楼常会花重金，请一些名气极高的乐手来演奏，以招揽更多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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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师的眼帘扇动，半掩住那双如墨玉般漆黑的眼，只回道：“她出了我想要的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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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拾月自动将报酬换作非常多的银两，然后赞赏道：“姐姐琴艺高超，花再多的银两也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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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什么？”被夸作技艺高超的琴师，出现了今天晚上的第一个差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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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无人在意，就连台上花魁一错再错的舞步都无人在意，更何况这小小的一个滞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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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视线都停留在她们身上，或惊讶或戏谑或疑惑不解，竟一时无人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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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处于漩涡中心的两个人，却做着让旁人感到啼笑皆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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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强横地带走，也没有故意地轻薄，两人就在这种完全不合时宜的情况下，不浅不淡的聊着天，像是糜烂的玫瑰丛里开出一朵苔花，完全不搭调，十分的莫名其妙，可玫瑰与苔花却悠然地随风摇晃，丝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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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啊，难不成你比我小？”盛拾月理直气壮，酒醉的含糊声音娇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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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师停顿片刻，旋即重新垂下眼帘，道：“确实比你年长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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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几岁？”盛拾月抓住重点，眼睛一亮，无意识地往对方那边靠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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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一次追问道:“姐姐从前听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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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殿下的盛名响彻大梁，不想知晓都难，”另一人没有正面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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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不气反笑，眼眸一弯，笑道：“那我往日的努力也不算白费，好歹让姐姐对我有所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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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次听说吃喝玩乐是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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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师无语，终于抬头睨她一眼，深色眼眸有水波掀起，带着些许嗔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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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拾月一愣，莫名觉得熟悉，突然就挺直脊背，冒出一个：“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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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问她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可本能早就给出答案，只有面对她时，懒散纨绔的家伙才会扯出正经自称，但她没有注意到，对方也不会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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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终于停下，当最后一个尾音颤声淡去，花魁以一个优美姿势停在原地，周围越发安静，默契地等待这一场闹剧迎来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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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衣衣角不知何时叠在白衣之色，艳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火，将白衣不断侵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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