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霞殿内,尽管风迟禀报的口气平稳如线,紫月离依然狠狠的摔碎了手里的玉盏,那张永远和煦的脸上怒气冲天。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那可是子默写字的手!而且是在我眼前……”
翌日傍晚,沈青醒来,愣愣的坐在床头。
“黄医老果然是紫月门的名医……”韩子默惊喜。
沈青确实诧异,每次寒症发作少则三五日多达十天半月,哪里像这次,一天一夜便觉得寒气尽散。沈青一扭头,首先便看见了韩子默缠着白绢的右手,顾不上自身,她轻轻的握住韩子默的手腕,泪眼婆娑,“师父……这可是你写字的手。那人为何……”
“不过是吃多了酒,把师父认错了也未可知。”韩子默最见不得沈青的眼泪,忙帮她擦了,“倒是你,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帮师父解围,可把师父吓死了……”
“师父宽心,”沈青上下拍了拍自己,最后停在温热的心脏处,笑道,“定是紫月门温暖,风水好,我现下觉得比此前更好了……”
韩子默知道沈青口是心非,只怕自己挂心,笑着拍了拍她的头。
秋霜凑过来,憋了许久的话倾倒而出,“师姐,你不知道,你这一病自是‘惊天动地’,紫月门门主青主亲探,凌云阁大弟子亲来问候,景泰门门主也向师父问询过,哦对,莫邪宫还来了个弟子,莫名其妙给了一堆药……”
沈青听秋霜说的越来越“邪门”,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秋霜不肯罢休,又靠了过来,“师姐,听说紫月门有个好大好大的花园,你快好起来,咱们一起去看。”
沈青笑着戳了戳秋霜的脑门,“好,那明日我们便去。”
紫月门的夜,静凉如水。这里依山傍水,奢华有余,午夜将至,半轮弯月悬在湖心之上,更令人平添了许多思绪。
忽闻一管笛声骤起,呜呜咽咽,绵延回响,像是在诉说一种不知名的情愫。那通透的玉笛下,一枚羽毛式样的白玉坠子随着笛声晃着。韩子默坐在离霜蕤轩不远的走廊围栏上,吹的很认真,好像连来人的脚步声都不曾察觉。
“多年不见,你这笛声又进益了许多。”一个墨色的身影背着手静静的站在韩子默身后,眼神不再刻意隐忍,可只是流连过几遍他瘦削的背影,思念的藤蔓已经疯长入心。十一年前,便是这个背影,在两人之间划下了界线和伤痕。
韩子默未敢回头,他放下笛子,握在手里慢慢抚摸,“十一年了。韩某资质平庸,灵智之上再难突破。闲时便只能种种花草吹吹曲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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