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云雾缭绕地朝他涌过来……想来蓬莱仙境,也不过如此吧?
他叹了气,声音在殿中传出去很远,“陛下。”
意料之中的事。陛下素日懒怠,但凡不视朝的日子,总是不愿早醒。
他循着痕迹望进去,捉住榻边横陈着的一截小臂,极轻地拽了拽,唤着她“阿萤”,好哄歹哄,总算将她请了出来。
李重萤眯着眼睛,看着很有些愣怔,“啊……丞相。”
nv帝“嗯”了一声,只是一错眼的功夫,脑袋复垂下去。
她果然颦住眉,小妖怪原形毕露了,“什么东西,怎么这么亮……”李重萤挥挥手,声音细孱得仿佛sheny1n,“离我远点……”
李重萤:“不饿,快滚。”
她睁开眼,迷惘地看他,“你说什么?”
有了丞相的“盟誓”,疲于政事的李重萤果然来了兴致——出去玩的兴致。
谢珣坐在书案后,摊开文书,慢慢地票拟奏疏。
他对着案头铺陈的奏疏颦眉,“蒙陛下垂ai,臣已用过了。”
在李重萤并不丰赡的生平里,丞相是她要面临的,丞相忙碌,她也不好太过清闲,中庸之主也有名垂千古的野心,于是她从柜案里翻出金质的小锤,在旁边的食案上一下下地敲核桃玩。
唉,皇帝;唉,核桃;唉,松鼠。
小锤砸得砰砰响,李重萤敲完最后一颗核桃,天子亲手敲出来的果仁,会有豪贵的味道吗?
做事有首就要有尾,谢珣说是不看,但还是在竹纸上细致地写着什么。他有一手很好的书法,少时临的是前朝书圣的绝笔“阿摩罗识”,佛的禅语钩织游鱼的影子,紫毫笔深深按下最后一笔织花。
他瞥了一眼,凝定了半晌,又不动声se地收回视线,“陛下用吧。”
谢珣空闲的左手被她牵过来,十指相接,丞相的小指微微一颤,指尖触及她手背浮起的细骨。
那是一锭刻有百花的松烟贡墨,篆着栀子、玉兰和桂花,jg细鲜妍,暗香盈鼻。
以讹传讹的野史罢了,这是能入口的东西么?
他心中暗笑,面上却端庄,偏头举目,慢吞吞地说,“……承蒙陛下赏赐,臣铭感五内。”
谢珣端坐在案后,大袖铺陈在席上,谢过陛下恩典,菜肴分下去给侍御们分了,他只要了两样糕点,掩在袖后慢慢地用。
据传丞相五六岁时曾被人牙子拐走,本来要卖去做仆人,半路上谢珣靠着智谋逃脱,自此流落乡野,吃尽许多苦楚,直到十六岁才被老丞相重新找回来。
市井人没听说过老丞相还有个活着的小孙子,兴许是养子呢?
“不合胃口么?”她绕过书案与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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