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梵也知道他不是个没事找事无的放矢的人,大老远赶到潭州,不可能只是得知了她的消息专程过来一趟,他必然还有别的目的。
可惜他不上套,低头浅浅又抿一口清茶,反问她:“若是战,你觉得你们楚国有几分胜算?”
李玄胤贪婪地用目光描摹着她的眉宇,哪怕是苍白的,亦或者是强装镇定的,都如毒药一样疯狂地吸引着他,在他心里点燃一把思念的火焰。
无情的女人,有时候让人想要把她的心剖开,看看里面是不是石头做的。
舒梵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他给她挖的坑,是谬误和假设。
于是她提起心神,施施然一笑,反问她:“若是战,陛下觉得能攻下楚国吗?”
舒梵又笑了:“那您为什么不直接开战呢?可别说是为了我,我自问没有这么大的魅力。”
那一瞬,舒梵心神摇曳,几乎就要破功。
仿佛有一巴掌无形中扇到了她脸上,让她晕晕乎乎的脑子瞬间清醒。
您这样的君主而言,实在是我不知道。何况若是您真的想要我,直接攻下楚国不就是了。”
舒梵觉得自己快要维持不了脾气了,却强令自己冷静下来,又道:“您不下令立刻进攻,无非只有一种可能。”
她清了清嗓子,也冷漠地望着他:“你当然可以集结重兵围城,但兵法有三策,围城是下下策,耗时久、损伤大,不到万不得已你怎么会用?”
且楚国四周多丘陵地带,易守难攻,又容易隐匿身形,若是攻到最后楚国的皇帝心血来潮弃城而逃、带着人往山里一躲,岂不是前功尽弃?
于是才有了这次和谈。
然而,翌日的和谈却让舒梵大失所望。
裴鸿轩今时不同往日,可不像以前那么厚道了,洋洋洒洒一大堆苛刻的丧权辱国的条约一列,舒梵已经气血上涌,很想拽着他的领子把他提起来抽一顿。
如果他真的下定决心大军压境,虽然也会付出惨痛的代价,灭掉一个楚国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这只是保得一时平安,只因当时周边还有其他小国未灭。
于是楚国朝中又在投降和主张之间展开了一场空前争执。